渡边一郎吃着鱼生、喝着清酒,好不得意!原本紧张的心情被特高课的一份指令给放下。武士出身的军人不怕死,但不怕死的人也会紧张,能活着真好。
行动指令将启动第二套方案,在派出去的人员把‘特别货物’带进租界与援军到达之前,渡边不但能吃好喝好,尚想着让艺伎来段长歌舞,可惜这里不是日租界。
他作为专事负责张汉卿的行动组组长,如果没有上司改变行动的命令,计划便得延续展开。他尽管看不起支那人,但安国军少帅的亲卫不会简单,里里外外、明里暗里上百人,冒着人员损失将其暗杀或许有些把握,但要依原计划将堂堂少帅活捉并严令丝毫无伤地带走,渡边根本没有把握。
好在还有天津郊外那处暗藏着的特别预案,但前提是万不得已和目标人物尚未离开。虽然在路途上动手也尚有机会,但地处华界,安国军如派来军队接应,自己纵然全军覆没亦难以完成任务。
失败即意味着自己必须切腹。渡边不由得想骂娘,老张小张应该同时动手,先动那一边,另一方都将警觉。特高课的组织者真他XX的猪脑。
可谁更是猪脑?或者日人总是在算计别者,在华夏大地,它们逍遥自在太久了。济南惨案的数千死伤,最多便是几声呻吟般的抗议!华夏人无能。真的吗?
渡边手上掌握着212人的行动组,自半年前便已活动在以张汉卿为中心的周围及周边。其实无论小张或是老张,他们明面上的举动已掌握在日人手中多年。军事顾问、社会交往和生活朋友圈等等多与日本人交集着,日本人是否动他们,都将处于种种事态分析和决定的结果。
内线传来消息,公馆里的张汉卿身边就剩下20名亲卫。其采用金蝉脱壳之计,渡边掌握情况没与理睬,但不知今日打哪里便冒出来个明目张胆的西海湾特首进入公馆,似乎与两天前的张汉卿外出有关。
今天公馆附近多出几个陌生的面孔,想必是那位什么特首的警卫人员。他进去干什么?带进去7个人,外部派驻6个便衣守卫,自己已派人一对一地盯住了,量这些支那人搞不出什么花样。
特高课下达暂停采取既定方案的指令,新的指令稍后下达,并明示加派人手前来增援,让自己派出熟悉地形的人手接应,这些应该便是与那位特首有关。
渡边不了解西海湾的底细,仅仅是知晓支那有个西海湾那地方。既然上峰有令,乐的清闲,看好张汉卿不让其失踪便可以了,他的级别不足以掌握全面,再则公馆里还有内线盯着呢!
如渡边一郎般,留在天津卫与各隐蔽地点的日人组员们都解除状态,原地待命。原定实施计划搁置,大家知晓行动取消,何时再行动,自然会得到通知。
大意还是张狂,渡边大意,他的上司与所有不重视西海湾的日人都大意张狂,大意和张狂都是要命的,不只要一个人的命,只要是倭日倭人倭寇,某人都想要它们的命。
不仅仅是日人,连法兰西人都大意。西海湾大佬隐形而来,是否瞒得住日人、苏人和法兰西人都不重要,只是畅鹏不想撕破脸皮,否则以自己带来的军力,强行公开带走张汉卿,他人他国未必来得及干涉。畅鹏自有将小张绝对安全带回东北的能力和外人不可知的方法。
况且无所谓自己的身份暴露,他将用自己的身份来吸引注意力,让大意的人死于大意、张狂的人输于张狂。
“砰、砰。。。”隐约传来几声枪响,紧接着附近也若隐若现地出现不少像是掺杂着枪声与爆炸声的响动和喧哗的人闹。
渡边闻声警觉,猛地跳起身来,抓起放在一旁的德制MP冲锋枪,几步迈向窗口,从拉开一线的窗帘布对几十米外的公馆观望着,与一直用望远镜观察的小组成员得出同样的结论。
公馆内外没有任何动静,只是附近的一个商铺里发出些鬼畜的怒骂与嘈杂。
难道法租界内的枪声和动静与张汉卿无关?不可能!有人在搞事。外围组员应该会立即前来报告租界内发生何事。楼下的手下亦会前去查看。
他放下手中的冲锋枪,跪坐回酒桌前,内心却很是不安,端起盛满清酒的酒杯,良久遂未饮下,预感着要发生些什么事!
便在这时,“轰”的一声,房门爆开般的猛然倒下,渡边机械式地伸出手臂,但伸向冲锋枪手指头尚未触及枪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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