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响爷爷做爷爷的时间,对不?”徐小柔说。
“对对,还是小柔理解我。是叫小柔吧。”
“还对?爷爷,你坏大事了。”
“爷爷知道坏大事了。我说起航,你还是出去找找她吧。”
“算了。下午上班我再去和她解释。赶快吃饭吧,爸爸你是在阳江住还是下午就回去?”我问父亲。
“下午就回去。回去晚了,你妈不放心。”
“你身体坐车没问题吧?”
“坐车哪有什么问题?”
“住一晚回去岂不更好,师母会理解的。”郝珺琪欲挽留父亲。
“我也很想在阳江住。可是不行,大家前面也听见了,严老师电话已经追过来了。我要是在阳江住,她会一个晚上不安您,所以还是回去。珺琪,能看到你我就放心了。对了,吃完饭我还找你有点事。”父亲喝掉最后一口酒。
“您是说找我吗,郑老师?”郝珺琪问道。
“是。”
吃完饭后,待郝珺琪收拾好碗筷,父亲将郝珺琪叫到她的卧室谈了近一刻钟,而且关上了房门。
我和徐小柔坐在客厅里喝茶。我什么话也不想说。徐小柔或许被我们诸多复杂的事情搞懵了,也不说话。
门开了,从房间里传来郝珺琪的声音,“我真的不能要,郑老师。”
“就这么说。记住我说的话。”父亲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
那天下午我把父亲送到车站给父亲买好回华安的票,然后送徐小柔回锦绣前程小区。我原想让徐小柔待在郝珺琪家里,可她说要回去看书,我便没有坚持。毕竟,她已经耽搁了一个星期的课程,虽说是复习阶段,影响不是很大,但临近高考,还是很关键的。
我在家里午睡了半个小时然后去医院。金丽梅并没有来医院。我打了她两个电话她都不接我便取消了再打她电话的念头。我知道她还在气头上。
我去几个病房看了看病人,然后回到办公室翻看这几天王浩做的病人的病历。
父亲回到华安之后打了个电话给我。母亲没有打我电话证明父亲帮我隐瞒母亲两万块钱的事。这似乎不是他一贯的风格。但我懒得去想这些事。
下班后我开车去广场天然游泳场。我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去游泳了。本想打电话给程伟,可因为郝珺琪的事,我放弃了这个念想。我突然发现,在阳江,除了程伟我真没有可以打电话的对象。
虽说太阳躲在云层里,但气温仍然没有降多少,不过阳江河里的河水还是比较凉。我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憋足了气往前游。那种说不出有多郁闷的感觉重新回到我心里。在我憋不住气正准备钻出水面的时候,有一个人从岸上跳进水中正好跨在了我背上,我起身将他摔进了水里。岸上发出女人的尖叫声。
我站在水里,用双手拂去脸上的水珠。这儿的水相当深,当我的脚着地,水与我的下颚相齐。原来我已经游到了跳台处。这个跳台是阳江镇政府修建的。当越来越多的人到这儿来游泳之后,他们忽然觉得修建跳台很有必要,于是就有了跳台。这个跳台给游泳者增添了很多情趣,尤其对小孩子和初学游泳的人来说。有时候人们排着队上去等候跳水。
那个被摔入水中的人冒了个头又沉入水中。我当即钻入水中游至那人的下方将他托起。我没想到这个跳水者竟然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妇人。
不想妇人被我托至水面稳住了情绪之后猛地将我一推往岸上游去。她游到浅水区停下来站稳身子,然后冲我喊道:“你给我站住。”
“什么事?”我再一次用双手拂去脸上的水珠。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有素养,你害得我差点呛水,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妇人手指着我。那个站在跳台上的瘦瘦的男子沿原路向我们走来。
“你说的是我吗?”我觉得莫名其妙。到底谁该向谁道歉。
我盯着妇人看。这妇人的泳衣过小,将胸部裹得紧紧的,显得*很深。
“不说你说谁?”妇人伶牙俐齿。
“明明是我托着你嘛。”我说。
“托你的头!我跳水的时候,你游过来干嘛?不知道这里是跳台吗?”
这时,那个瘦瘦的男子到了妇人的身边。“怎么回事,老婆。”
“你没看见吗,小军,就这人害我差点呛水。”妇人回头对瘦瘦的男人说。
小军?好熟悉的名字。
我看向瘦瘦的男人。
“我也感觉奇怪,感觉有什么东西将你托起来了,就这个人,你?你是……”瘦瘦的男人惊异地看着我。
“我是郑启航。你是吴小军吧?”我心潮澎湃。在阳江工作六年了,没有一点瘦子的消息,与郝珺琪重逢,听她说起和瘦子的交锋,我也不曾在意,毕竟,包子铺风波已经过去太久,不想父亲刚提起这个人,我便和这个人相遇了。
内凹的眼睛,皮包骨的身架,不是瘦子是谁?
“郑启航是谁?我不认识你。老婆,我们走。”吴小军挽妇人的手臂。
“就这么走吗?这人这么没有素养。”妇人说。
“这人压根儿就没有素养!”瘦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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