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把摆在桌上的菜盘移动位置,把荤菜移到我的面前,然后他走进一间小卧室,出来时手里多了一瓶酒。
“无酒不成席,”老师笑着说,“这是我珍藏了好几年的葡萄酒,养颜,你可以喝一点。”
“不不,我从来不喝酒的。我装饭吃了。”我从位置上站起来。
“别那么急着吃饭。你不喝酒不喝,别紧张,老师不会勉强你的。要不我给你那瓶饮料,陪陪老师?”老师很真诚地看着我,征求我的意见。
我点了点头。
老师又进了那个小卧室。
这一回他在卧室里呆的时间要长一点,出来时手里多了一瓶灌装牛奶。
“哎呀,不好意思,一下子记不起放哪了,所以找了好久。我已经帮你打开了。冬天喝有点冷,用开水烫会儿。”
“不用那么麻烦。”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别太拘谨。我看你好像还很紧张。你怕我吃了你吗?我可是你老师。再说,你看看,这周围都是学校的老师,你怕什么?”
我简直怀疑这个老师比任教我们心理学的老师还懂人的心理。他似乎洞穿了我的内心世界。我虽然放松了警惕性,可是一直都紧张着。
“你自己摸一摸这瓶子,看看要不要用开水烫会儿。”老师把瓶子递给我。
不用说,我听从了老师的建议。那瓶子碰上去冰凉。
老师进他的小厨房拿了一个超大的瓷器碗出来,他把灌装饮料连瓶子一起放在碗里,而后往碗里倒开水。
老师喝的是葡萄酒,颜色像血一样。
“我猜想是那封信把你吓到了,”老师端起高脚杯抿了口酒,“可是,你要相信,信里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
我吃了一口菜。这个老师的厨艺很高,不咸不淡,很入味。这是我第一次吃一个男人烧的饭菜。
“怎么样?还吃得来吗?”
“很好吃。”我说。
“经历了近两个月的折磨,我终于想通了,”老师接着说,“你选择沉默和逃避是对的。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我试着看了一眼老师。他杯子里的酒实在太红了。
“对了,饮料应该烫热了,可以喝了。”老师接着说。他把瓶子从碗里拿出来然后递给我。“挺好喝的。”
我接过饮料瓶,并喝了一口。有一股乳香,甜,爽口。
“怎么样?”
“好喝。”
“那我们碰个杯。这餐饭结束,我对你的这段感情也就结束。不过,师生之情还是有的啊。”老师有点自嘲。
我端起杯子和老师碰了一下杯。
“好多时候想想我的举措,”老师又自个抿了一口酒,一大瓶葡萄酒他已经喝了一半,脸色一点都没有改变,“也觉得自己太不理智了。不过我就是这种性格。压根儿没有想到你会因此担惊受怕,也没有想到这是骚扰你,对不起。”
“不能再复婚吗?”我想到的还是他无辜的妻儿。
“没有这个想法。既然走出来了,那就走不回去了。”
“哦。”我只能说这个字了。我不自觉地端起杯子喝了口饮料。
“难道你一点都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做出这么大的举措吗,郝珺琪?”老师提高了点嗓门。
“对不起。”
“是你有一股魔力,你知道吗?”
“什么?!”
“你怎么了?”
“哦,”我淡定下来,试图掩饰自己的震惊,“老师说我有什么魔力,我接受不了。”
能不震惊吗?三年前齐正礼也是这么对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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