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们坐的火车的时间已经很晚了,没想到火车还晚点。在候车厅里我们听见很多人的抱怨声。
但是,不管火车怎么晚点,开车的时刻总要来到。我们随着人-流上了火车。
车子里挤满了人。我们没有位置,随便上了一节车厢。我注意到一些人都躺在了座位底下。
我和齐正哲面对面靠在朝向火车过道的椅背上。总是有乘警推着一辆小车子来兜售一些东西。车子来时,惊动车厢里的所有人。站在过道上的人纷纷让位。
大概在一两点钟的时候,从一个小站上来两个年轻人,带着一副墨镜,很酷的样子。其中一个和我并排靠在朝向过道的椅背上。
我很疲惫,眼睛努力睁都睁不开。我的头不断往下低,低到不能再低便猛地醒过来。
齐正哲也在打瞌睡。整车的人都处于昏睡的状态。
我忽然感觉有人用手抚摸我的胸部,便惊醒过来。是和我靠在一起的那个年轻人。我尖叫起来。
我看见那个年轻人把手缩回去。
“你干什么?”我厉声喝问。齐正哲也醒过来。很多人被我吵醒了。
就见那个年轻人拼命地甩手,一脸痛苦的样子。他竟然痛到蹲在了地上。他就是蹲在地上也还快速的甩着他的手,好像有什么虫子在噬咬他的手似的。
齐正哲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一把抓住年轻人的手,把年轻人提上来,然后一拳捶在他的胸前。
“哎呦,饶过我,请你饶过我!”年轻人不断求饶。豆大的汗珠在他脸上掉落。
看见年轻人这个样子,齐正哲不好再出手。和这个年轻人一起上来的年轻人过来劝慰,他云里雾里。
“姑奶奶,求求你饶过我,哎呦,我的妈耶,真的痛死我了。姐姐,求姐姐饶过我。”
我忽然明白过来,是我手指上的肉戒在起作用。
我越发诧异了。这个肉戒似乎总是在我受到性侵的时候发挥它的威力。难道这个肉戒真有什么灵性吗?
因为火车晚点,我们到达华安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省城的天气很好,持续晴朗着,可是华安却下着小雨。
华安火车站时一个比齐家屯火车站大不了多少的火车站。奇怪的是,火车站竟然在市城中心。
虽是凌晨五点中的光景,可是火车站前的广场上已经很热闹了。这个广场也很小,几乎是省城火车站广场的五分之一。
我们沿着一条街道走。无目的地走。因为我们没有具体的去处。
是一条古老的街道。人行道上的樟树叶上停满了灰尘。两边的房子也很陈旧,青砖灰瓦,是一式的二层楼房。
“这华安讲起来是地级市,好像比我们齐家屯好不到哪里去。”齐正哲说。
“我也有这个感觉。在我印象里,华安可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城市。起航哥说回城的时候我就是这么想象的。”
“那是因为你在省城学习的缘故。”
“可我确实觉得这不像一个地级市。”我说。
说句实在话,看见华安市这么陈旧这么古老,我一下子觉得缩短了和哥你的距离。要知道,哥在我心目中,因为是城里人的缘故,一直很高远的。
有了这种感觉,我心里别提有多高兴。
我们在一个摊点上吃了早饭,向老板娘打听华安市的小学情况。华安是竟然有七所小学,这是我没有想到的。火车站附近就有一所铁路小学。
哥,你说造化弄人不?我们第一个到的学校谁想竟然是离你最近的地方?铁路小学和铁路中学应该只有几十米之隔吧?
哎,当时我怎么没有想到郑老师严老师可能在中学任教呢?
我受思维定势的影响,只想到去小学找哥,没想到竟然越找越远。
我们是八点钟进铁路小学的。我们进的是铁路小学的教务处。教务处只有一个和我差不多年龄的小女孩。
我把郑老师和严老师的名字告诉这个小女孩,小女孩很热情,但她很肯定地告诉我们,铁路小学没有这两个老师,她建议我们去一小找找。华安一小就在铁路小学附近。
后来我想到,我们运气差就差在找的是这个小女孩。小女孩刚毕业,对人对物都不熟悉。如果我们询问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老师,说不定他就会告诉我郑老师在哪所中学。毕竟,华安二中离铁路小学还是比较近的。
哥,我现在还记得踏进铁路小学的时候我有多激动。我想象着说不定你们就在铁路小学,那么,我岂不立马可以见到郑老师和严老师。说不定也能立即见到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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