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缜心生忌惮,于谦便又叹了口气,安慰着道:“不过你放心,我们毕竟是朝廷命官,若没有确切的证据,他们也不敢随便乱来。另外,今日出入时你也要小心着些,莫给他们留什么机会,则多半不会有什么事。”
“下官谨受教,多谢大人费心指教。”陆缜真心诚意地站起身来,跟于谦行了一礼,这才告辞返回自己的公房去处理那些已经积压了半日的公文。
而于谦,在沉吟了有片刻后,招手将总是有些木讷地侍立在外头,寻常经过之人连看都不会看他一眼的粗衣汉子叫到了跟前,然后在其耳边小声地嘱咐了几句。
这位没什么存在感的男子在略作犹豫后,还是抱拳应下了这一吩咐,然后悄然无声地离开了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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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北镇抚司。
无论任何时候,任何人来此地,都只会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袭来。
两扇漆黑的大门虽然半开着,门前也只有两个懒散跨刀的军汉,看着要比地方县衙更加松垮,可依然没一个人敢接近这处恶名远播的特殊机构。
事实上,自锦衣卫在城东这边的胡同开设之后,附近数里范围内的人烟都要比别处稀疏八成以上。京中百姓万不得已,哪怕是绕远路,也不敢轻易打这边经过,至于特意上门来的人,更是一个月里都没有几次。
在众人看来,进镇抚司的大门就意味着将失去自由,官职,甚至是自己的性命。这么个几乎能与阎罗殿划上等号的所在,又有谁会主动进来呢?
可是今日,却还真有人主动找上了锦衣卫的门,而且还很顺利地进了那两扇如恶魔大嘴般的门户,见到了那个几可止京城小儿啼哭的锦衣卫指挥使马顺。
这几年间,随着手中权力日益增长,马顺身上的气势比之几年前可要强了数倍。光坐在上头,那眼一盯人,就足以吓得不少人两腿发软,站都站不稳了。
只是眼前这个年轻的小太监却是个例外,虽然他脸色也因为这儿肃杀的气氛而显得有些发白,但至少身子却是站直了的。这个敢找到锦衣卫门里去的,自然就是奉了干爹之命而来的曹吉祥了。
靠着一股子悍劲儿强自稳住心神后,曹吉祥才把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然后静等着对方的回应。
坐在椅子上的马顺自顾吃着面前盘子里的几颗果脯,也不知他有没有将对方的话给听入耳去。直过了好半晌后,才把嘴里的一颗果核给吐到了曹吉祥的面前,嘿嘿一笑:“那曹瑞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支使起我们锦衣卫来了?还有你,你个没卵子的,胆子倒是不小,竟敢在本都督面前说三道四的,谁给你的勇气?”
听着这充满了不屑与侮辱的说话,曹吉祥心里自是一阵愤怒。但他却知道对方有如此嚣张的资本,所以迅速又调整了心态,赔笑着道:“马都督说的是,奴婢确实没任何资格来请锦衣卫动手。但是……今日请您出手可不光是为了曹公公,更是为了王公公,也是为了马都督您哪。”
“嗯?说下去,我倒要听听你能说出个什么来。”马顺调侃似地一笑,手一伸,又接过了手下递来的一杯美酒,慢慢地品咂了起来。就仿佛对面的曹吉祥是在他面前表演伶戏的小丑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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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再度雄起,再次达到成就一夜七次郎,额,不对,是一日更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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