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攻入进来的西蕃兵,看到一队队长着“猛兽脸庞”的人形甲士,挺着亮闪闪的兵杖往他们奔来时,无不心惊胆战,机灵些的已然翻过车厢板,往外面逃逸,跑得迟的,当即被砍倒,接着被踩踏,开膛剖肚,身首分离......
“抛猛火雷,射猛火油!”当最先攻入进去的上千名西蕃步卒,伤亡了八九成,残存者哭喊着从车城上滚下跳下,被尖头木桩扎刺得七零八落时,后继的四个东岱蕃兵,又冷又累,在论恐波的鞭策下列着密集队形蜂拥而来时,立在车城上的张保百举高手臂,如此大喊到。
一颗颗黑布隆冬的圆形罐子,捻上冒着火花,纷纷被扔到了填满柴草、残雪和尸体的壕沟中,爆裂开来,内里配有神雷药,还有沥青、棉絮和延绥石火油等燃料,唐军为了助长火势,又在鹿砦后用突火管和油柜猛射出一道道火龙,顿时整个车城前的壕沟升起了道丈把高的火墙。
为了预防火势钻入己方,唐军铳手们在箱板和鹿角、木桩上挂起了蘸水的棉被。
而论恐波和准备投入攻击的四个东岱的蕃兵(多是下马步战),惊恐无奈地看着环绕着车城的巨大火墙,不断有先前攻城的残余蕃兵,抱着脑袋,烧成了火人,发出凄厉哀绝的呼喊,从火墙里钻出来,往己方阵势这面跑着跑着,便倒在雪地上,冒着滚滚烟尘,蜷缩成可怕的焦尸。
唐军还有更大的收获:
火墙燃起后,城上的唐兵看到,两座车营间的土堤下,居然潜入了接近一个东岱千户的蕃兵,正准备往土堤上攀援,这下被照耀得清清楚楚!
两座车营的犄角,外加长四百多步的土堤,唐兵火速赶来的铳手和弩手迅速站定三面,无数铳弹和箭矢交叉射下,蕃兵们退让不及,后路又被火墙给隔断,有的被射杀打翻,有的在地上蠕动,还有拼死一搏的,双手和双脚血淋淋地继续贴着土堤下的鹿角、蒺藜往上绝望地爬着,直至被长矛捅下去,或被连枷和石块给活活砸死。
“暂停进攻......”论恐波声音颤栗,面如死灰,如是说到。
他不但正面的步卒死伤惨重,两翼也遭到唐军城傍和骑兵反攻,论恐波只能往后收缩,以求重整攻势。
黎明时分,唐军的车城稳固依旧,壕沟里的火焰渐渐平息下来,鹿砦和车辆前,直到百步远的地方,躺着密如沙砾般的蕃兵尸体,光是土堤下和车营犄角间的那块,就倒着不下五百具尸体,雪全都被浸染为了赤红色,然后又落下雪来,将尸体悉数覆盖,从远处看去,就像一座座白色的圆墩。
七支被抽调来进攻的西蕃小东岱,全部伤亡近半,等于“伤残”了。
“让内大论派遣更多的东岱来,再加把劲......”论恐波红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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