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话好。”
“是啊,读话好,教些竟儿睦亲敦厚的道理。”
高岳自然能听出言外之意,便说道“那还须得阿嫂再生个女儿。”
“小叔这是什么意思?”
“竟儿大后,肯定要娶阿嫂家的女儿,以后竟儿遭他泰山打,我和阿霓好歹可帮他泰山递藤条。”
这话说得张玉箫噗嗤声又笑出来,云韶也低下脖子,忍不住用手遮着笑靥,“崧卿真是贫相。”
可玉箫笑完后,又憋不住流泪。
高岳这话意思,她也明白,城武娶了她后,阿父确实对城武一点都不好。
要不是在邠州五龙驿偶得高岳和云韶夫妻的慷慨赠助,她和韦皋现如今还不知如何呢!
这种屈辱和怨恨,韦皋在心中暗自埋藏很长很长时间了。
她也能理解夫君,毕竟夫君也是昂藏男子。
“好啦崧卿,你瞧你一回来,把阿姊弄得又是笑又是哭的。”云韶佯装发怒,举起团扇“用力”地扑了下夫君的膝盖,算是替阿姊“狠狠训斥”了自己的崧卿。
高岳便趁机拍拍膝盖,“正好午后我要出城去巡察府城,天色要下雨,阿嫂和阿霓就在家宅里静待着。”
说完,高岳就起身告辞,随后走出堂去,发觉廊下勾栏处,阿霓种的植物有些奇异,就问到这是什么。
“当归。”
“哪来的?”
“奉天城的浑金吾在你走后来过信,希望你能在兴元府地界弄些药草寄送给他,我便让芝蕙去府城的药市去寻,因价钱便宜,便有些多余的当归,就在庭院里栽种了起来。”
“兴元府的当归很多吗?”
“嗯,听说兴元周围的山可多了,不止当归,还有其他很多药材呢!可阿霓想不起来名字。”
“无妨无妨,唔......”高岳顿时有个无意的发现。
兴元,即是古时的汉中,不但军事地理位置重要,并且川土肥沃,虽然被秦岭、大巴山、米仓山等山脉切割,使得耕地有限,但浓缩的都是精品,兴元的盆地好好营田的话,供养数万兵马问题根本不大。
现在照阿霓的描述,兴元出产的“山货”内里蕴藏的价值也是不容小觑的,可是先前却不受重视,产生不了效益。
不过现在好了,因为我高岳来了。
趁着现在京畿、蜀地、山南东西道道路热络的时机,尽快让枢纽兴元府经济实现腾飞,是我身为兴元少尹的重要职责。
等到接应完韩滉这批进奉船后,我立刻着手抓这件事。
下午时,雨越下越大,整个兴元府城和汉水一片空濛,大渚河的土堰上,高岳和刘德室都披着蓑衣,淋得袍袖皆湿,身后跟着几位举着量竿的军卒,高岳指着眼前的形势,对刘德室说:
“大渚河、汉水交汇处恰好构成个鼻形,随后在此用石垣加固土堰,并开孔闸,掘方湖,将水注入进去蓄积,这样既可调节浇灌城外的田地,也可在旁筑船场。”
“筑堰与船场的劳役怎么摊派?”刘德室抹了把胡须和脸面上的雨水,大声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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