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顿首顿首!乖展已久,眷顾弥深,忽得书示,增慰延伫,孟春和煦伏惟,所履佳胜,馆舍伏宣,宽家兄宁有第五女云韶,四德无闻,未娴礼则,承贤未有婚媾,谨因媒人高大夫,敢不敬从?宽属以公务,但增倾瞩,谨遣白不宣。
谨伏
大历十三年御史中丞博陵郡崔宽代尚书仆射博陵郡崔宁”
“阿姊啊,你怎么哭了?”这时,听着父亲边写边读的云和,回首却望见姊姊的泪水潺湲而下,不由得也几乎感动到哽咽,伸出葱指来替云韶轻轻地拭泪......
崔中丞家厢房小院当中,云韶正式为高岳穿上了深青色的九品正字衫子,喜滋滋地看着未来夫婿的一表人才。
“谢阿霓裁衣。”
“......哪,哪里,举手之劳。”
这时小猧子棨宝从房间中跑出来,望见穿着青衫白单的高岳,眼睛瞪得溜溜的,表情似乎是惊愕了下,但很快这小猧子就嗅到了氛围的改变:似乎眼前的这位男子,就要成为自己的男主人。
“呜,呜呜!”棨宝迅速思索完毕,就一个萌翻,从台阶上滚下来,直滚到高岳的靴子边,而后露出肚皮,吐着舌头,示意高岳可以摸摸它的肚子。
高岳便顺着它的心思,搓搓它的肚皮,又捏捏它的爪子——比云韶的小酥手差远了。
小猧子感激涕零,翻起身,正式完成效忠仪式,很快就蹭起高岳的大腿来。
“坏棨宝,当真是狗眼。”这会云和边指责小猧子,便走入进来,向高岳道了个万福。
“霂娘啊,高郎君的聘礼......”云韶急忙上前,牵住堂妹的胳膊问到。
她意思是高岳现在不过一介正字,月俸就六贯钱,又无家族奥援,让他备齐聘礼“九物”,简直是太难了。
“哦,阿姊,这还没出阁呢,就只念着夫家的好处了,怎么这是要净身归到高三家喽?”云和坏笑着,嗔怪起来。
这话说得高岳和云韶都有些窘,高岳心想这聘礼是唐朝婚嫁的规矩,不能装怂啊,便昂然而出,对云和说:“云韶为门第之女,聘礼不能有一物欠缺,我会全力想法子的。”可转念一想,自己当上正字为止,学贷、考试贷、人事贷欠了一屁股,若再加上个婚贷,那可就......
不过他看到云韶丰腴雪白的后颈,一切担忧和郁结也都随之烟消云散。
“哪有啊,如果逸崧为了九物去借贷,那他以后为官必定要贪渎偿还的,这样我若劝不住他,犯了律条,岂不是害了两家。”云韶居然还一本正经地解释起来。
“好了好了,方才都是戏言。按理说要聘礼到伯父那里,才可答婚书,而阿父当即答讫,还用担心什么?高三你但去备九物,其余钱财、杂彩布匹,由阿父来办——崔氏仆射家和中丞家,还在乎这些吗?”
说完,云和走到高岳前,正言相告,“以后好好待阿姊,不得意就相守度日,得意也不要纳那么多嬖妾,大男子得有七分心在结发妻子上。”
“谢云和指点。”
没过几日,就在高岳和云韶婚事还在筹措期间,高岳本人终于来到大明宫门前,准备去集贤院视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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