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叫刘耕民,是石梯村的村长,因为跟杨凌老妈同姓,刘玉芹以前都喊哥,所以沈既明从小也跟着喊舅,不过这个舅舅是野生的,没丝毫的血缘关系,只是同村人走的近些。
但其实如果算上七八辈儿前,两家姓刘的估计还真是一家,因为以前按过家谱,两家姓刘的都是从川西刘家坝子搬过来的,据说和民国时期西川的大地主兼恶霸刘文彩是同乡,当初刘文彩和山城的军阀刘湘叔侄两人为争霸西川大打出手,刘湘派飞机轰炸宜宾,准备将他这个叔叔轰成稀巴烂,结果刘文彩提着裤儿跑脱了,刘家坝子的刘姓族人便死的死逃的逃,慢慢便散落到西川山城许多地方。
民间的一些老习惯,喜欢对善举和孝举勒石铭记,提醒后人不可忘本,当然过去的所有人也把这当做一种传家荣耀,是一种在本土乡邻间很长脸的事情。
因此张三爷的话让刘玉芹也兴奋激动不已,看儿子的眼神充满了慈爱。
自家的儿子值得起立一块石碑来表扬。
不过沈既明心里却有些膈应,自己年纪轻轻的还没挂就要立碑,是不是显得有点儿不太吉利。
但这件事却由不得他去反对,不然张三爷肯定要一烟袋砸过来。
小时候他记得张三爷的脾气可是很暴躁的,曾经把本村一个喜欢在外偷偷摸摸的家伙打断了腿,别人一家都没敢放个屁,如果是放在现在,估计张三爷会去局子里面蹲几个月,还得赔一大笔钱。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吃过几大碗葫芦煮的稀饭,沈既明看着老爸扛着犁头下地去了,这才背着背包再次往石梯庙出发,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把柴刀换成了一把大铡刀。
这把铡刀是家里用来切猪草的,也用来切花生藤或者苞谷杆,长约一米二,重七八公斤,一刀下去估计能够把牛腿砍断。
扛着这把大杀器顺着小路慢慢往上爬。
此时蔼蔼薄雾渐渐散去,一轮金红的太阳从身后的山峦升起,满山遍野金黄交错,金秋风景煞是迷人。
一边看一边走,十多分钟后沈既明踏上了悬崖上的阶梯,一边是陡峭的岩壁,一边是枝枝丫丫的野草和荆棘树藤,不过好在昨天走过一趟,除开一些露水之外还算顺畅。
这次差不多只用了半个小时,沈既明就看见了倒塌的古庙。
但就在他看到古庙的时候,突然脸色一变赶紧一下趴在一块石头后面。
因为他看到长在石庙里面的两棵二十多米高的野柿子树正在使劲儿摇晃。
沈既明心头如同擂鼓一般砰砰乱跳,喘息了一下探头再次看去,柿子树还在摇晃,顿时有一种腿脚转筋逃下山的冲动。
这几颗柿子树他昨天看过,每棵都有腰身粗细,而树晃动的如此剧烈,没有几百斤重的力气绝对不行。
那么这个摇树的东西用屁股想也知道肯定是一个超级巨大的东西。
沈既明瞬间想到了昨天老爸说闹鬼的事,瞬间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一股寒气瞬间从脚底板冲到头顶。
要不要去……要不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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