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词搁她身上多不合适,她觉得她就是应该顶着副铜墙铁壁般的身躯走到入土那刻的。
“王爷说笑了。”她不正经地看向他:“与其想看我撒娇,倒还不如王爷撒个娇给我看呢!”
她不想跟他说及这些话题,她也不欲被人过多地注意到她不为人知的那个灵魂。
这辈子做个什么样的人,除去恩仇之外,她从来没给自己定过什么额外的规则。
所以就像跟她能光荣地获得重生的机会一样,她或许注定会是个另类。
燕棠站着没动,望着她在半空挥舞的那只缠成了“猪蹄”的右掌,逆光下的双眼黯黯地。
“你假笑的样子可真丑。”他说道。
戚缭缭笑容渐敛。
他却忽然抬手,在她头顶本就凌乱的发髻上轻轻揉了揉。
他袖口飘出的淡淡暗香,以及头顶传来的他的大掌的温度,令戚缭缭有些怔忡。
“缭缭,找到人了!他正猫在营署里呢!”
话说到一半处,邢烁的声音就立时由远而近地响起来。看到扭转头过来的燕棠,他随即又把余下的话给活活噎了回去!
“谁在营房里?”燕棠。
戚缭缭站起来:“王爷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下场吗?”
燕棠凝眉起身:“下一轮。”
下一轮便是戚子煜他们这些年轻将领。戚缭皱皱眉头,又缓下神色:“那王爷快去准备吧!”
话说到这里程敏之和戚子昂他们也陆续回来了。
燕棠见他们一个个闷不吭声围在戚缭缭身侧,点点头,走了。
戚缭缭随即道:“都跟我来!”
……校场这边皇帝在听过靖宁侯及兵部尚书何揖简单说过事情经过之后,下旨让后续的比赛继续。
毕竟大阅,虽知是有夭蛾子,可哪里能让一点小风波干扰了正事?
靖宁侯看到戚缭缭在戚子昂及邢烁等人伴随下安然无恙出场,而杜若兰又在一帮杜家下人鬼哭狼嚎之下被抬出来后,见好就收地没再提这茬儿,也没再跟兵部尚书发什么牢骚。
虽然仍是不大满意地拉着个脸,但这以戚家一惯作风来说,已经很给面子了,兵部尚书对此也没有一点抱怨。
杜襄这里却不同了。
杜家姐妹给他捅了这么个篓子,靖宁侯便是瞪他两眼,或者劈头骂他几句他心里反倒好受些。
他这么不言不语,便让他只觉得泰康坊那座百年老宅已然岌岌可危,更甚至连他这乌纱帽怕是也要保不住了!
无奈眼下皇帝在此,他既不能前去打探消息,又不能去拎着杜家姐妹前去问罪,这干坐着的滋味更加难熬。
杜夫人更加煎熬!既心疼着杜若兰的伤势,又半点不能让贵妃及太子妃等看出心思,还因为戚缭缭等人下出那样的手而急怒攻心,也是没有一刻是安定的了。
因着看台这边按兵未动,各处岗位便照常进行。
荣之涣今日也有差职,方才戚缭缭下场时他也在岗位座席上观看。
杜若兰闯入场下时他就暗道了声不好,等戚子昂他们四个推着她到了戚缭缭身旁,他就都知道大势已去!
更别说后来就连燕南邢烁他们都带着人过了来,这事他是半点回寰余地都没有了!
他瘫坐在椅子上,虚汗直冒。
再撑了会儿,远远地见到对面席上面色如土呆若木鸡坐着的杜襄夫妇,以及与靖宁侯和颜悦色地殷勤搭讪的兵部尚书,到底撑不住了。
跟同僚告了个假,退出坐席,避开众人到了兵部设在营署的临时公事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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