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他听好。
她都他一句咒语:那嘛斯德哩呀,地维噶南,萨惹瓦,达他噶达囊,嗡,部尾巴哇拿,哇瑞,哇夹垒,哇夹得。
她说这是“宝箧印陀罗呢咒”,能消病增福,应急求难,开锁也是可以的。
春水听得真切,记在心中。她忽地不见了。
他念了一遍咒语,果然应验,柜门开了。
他眼睁得如铜铃。
他看见了梦寐以求的东西,那就是明代那碗。把县城翻了个遍,谁也不会想到它会在化工厂熊老板的柜子里。
它怎么会在这里呢?春水无暇思考这个问题,就想拿了这个碗离开。
他伸出手,却发现这碗如同生了根一般,怎么用力也不能挪动。
他又急了,这时听到有人在唤他:“春水哥,春水哥,你醒醒。”
他醒了过来,发现双手正抱着压在他身上的翠芝大腿用力拽呢。她被他拽得生疼。
他抱歉地笑。
她问他,是不是做梦了。
他点点头。
是不是梦到想找的东西了?她又问。
他又点点头。他的思绪还在刚才的梦里。太不可思议了,这碗竟然在熊老板的手里。这里面有怎样的曲折故事呢?他想不通。如果能再梦上一场,搞清其中的究竟就好了。
她说,她也做梦了。而且,梦的是他做的梦。
他惊异。也许她的梦正是他想要的补充。
如果这样,那就完美了。
他催问她做的梦。
她说,在梦里她见到一个陌生的男子。
春水迫不及待地问她那男人长得怎样。
她说那人三十岁左右,穿戴挺时髦,身高中等,留着平头。
春水心中一喜,这不就是那个包工头吗?正是他一手策划实施了博物馆的盗窃案。这段时间来,春水带领一队人马马不停蹄地寻找他,能想的法子都想了,通缉令也发了,可他藏得太深,计划周密,每一步都走在抓捕人员的前头。线索断了,抓捕人员往往都是扑空。他是整个案子的关键。
他问她,在哪见到那男人的?
她说在床上。
他听了一愣。
她愧疚地笑了笑,怪自己说话没说完整。
她说她看见他与一个女人在床上。
对,还有一个女人,应当是那人的情妇。正是她利用美色骗取了博物馆金馆长的密码。
他们在做什么呀?此言一出,春水就觉得多此一问了。
能做什么呀,他们在那个呗。翠芝答得倒挺快。这几天她心里想的梦的做的尽是那事。一旦得了趣,念想就同**大海,一发不可收拾。
春水想问的是在他们在哪,她是怎么发现他们的。
她说在梦中她升职了,做了城管局的副局长,主管市容市貌。她带领一伙城管队员整治城郊的乱建乱搭现象,发现一处房子违规建了厨房,占了公用道路,就准备进去找主人。没想到门敲了老半天,没有答理。城管队员有些喜欢做些强闯强入的勾当,做领导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当门打开后,一伙人就同鬼子进村,到处乱看乱闯。
那男人与女人在二楼的小间,互相搂抱着快活呢。他们没想到戴着大盖帽也会强闯民宅。
城管队员以为这就是男主人与女主人,也不管人家在做什么,就喝问人家为何违观搭建厨房。
那对男女说这不是他们家,他们是亲戚,暂时居住的,刚来这里。城管队员就发了个限期拆房的通知。
那男人见为首是个漂亮女性,色迷迷的眼睛盯着翠芝,也不顾自己光着身体,说让她坐会再走不迟。
翠芝没有搭理他。
她说后来又梦到了他。一天晚上,她正在与春水哥…,说到这儿,她打住了,羞答答的。
春水催问她往下说。
她说她与春水哥在一起,突然有人从床边冒了出来。
准确地说,这个是从地底冒出来的。他会打地道。
他把地道打到翠芝的住处了。
他见到翠芝,像是见到老熟人,还打了招呼,说不好意思,打地道弄错方向了。说完,又钻回地道。
春水也发现他了,见他像老鼠一样地钻出钻进,哪里能忍得下这口气,从床上跳了下来,想要抓他。
可春水身材高大,怎么也进不了地道。翠芝也不让他进去,毕竟人家是专业挖地道钻地道的,这样冒失地进去,太危险。
春水对她说,他一定会抓住这只老鼠的。
她点点头,把他拉回床上,继续亲热中,不管不顾那敞开的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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