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从缝隙之中渗入大牢,大牢潮湿阴暗。谨夏怕祁心受点委屈,便吩咐人给留些缝隙。
再一次来到这个地方看望祁心,已是隔了数日。
“你们可以不用守着天牢了。其他的事情我来安排,都下去吧!”谨夏的语气突然有些干哑。
替鬼月办成了他吩咐的事情,谨夏想准备走,可是却好像有什么事情没做。
半响后,那些看守的下属走以后,谨夏一个人进了大牢。大牢左转不远处就是困锁祁心的地方。
只见祁心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谨夏走过去,手轻轻抚摸了一下祁心遮住眼角的发丝。
南诏王来了,自己的吩咐不算什么。奈何他是不可能把祁心放出去的。
躺在地上的祁心突然醒过来,手撑着头,却根本没有往旁边望去。
一个劲的只问了一句话,“是杨将军吗?”
谨夏摇头,祁心也没注意到。直到半响过去,谨夏低头才道:“是,是我……”
几近颤抖的声音,他在祁心面前再也说不出话。祁心最想见的人就是杨熵,可杨熵呢?
“哦,是你……”祁心的话淡然。一偏头见谨夏站到自己的面前,手轻轻抬起,触摸到谨夏的额角。
嘴角轻轻扬起的笑意,谨夏往前一跪。原来祁心还是那个熟悉的祁心。
谨夏注意到全身湿漉漉的祁心,询问起要不要给她拿一件衣衫来换上,却被祁心拒绝。
“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感觉不到一点冷。”她垂下手,道,“我不想当一个没有记忆的人。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了么?”
谨夏点头,也不想隐瞒。
“祁心姐姐,你杀人了,也伤人了!”谨夏低声道,“南诏王让我把你关到大牢里,隔日清醒之后在审讯!”
她的眼神之中刹时冰冷。杀人……?
“我?”祁心焦虑的眼神,而后又在谨夏的劝言之下,冷静了一点,道,“是么?那我杀了谁,又伤了谁?”
谨夏把前因后果大致都告诉了祁心。南夏这几天接二连三的死人,尸首都被遗弃葬岗。而且祁心自己也承认了那些人都是她杀。所以现下又找不到驳回南诏王的理由。
“可那些,我都不记得了。那我伤了谁!那人现在伤的严重么?”祁心凭着自己原本的善心问话。
然而谨夏的语气突然只有颤抖,祁心又一副必须要知道全部的事情,逼着谨夏把话透露出来。
“是…是……”谨夏犹豫了片刻,才道:“杨将军!”
祁心手一松,道:“不可能。”
如果她伤了人,为什么自己会不知道。而且回到万天城以后,好像也没面见过太多人。
以自己行事谨慎,又怎么会被人下药都不知道?
祁心有不太相信谨夏话的意思。看着谨夏表情严肃,好像又没有骗自己的意思。
“不过,杨熵将军确实受伤了!”谨夏最后一句话落下,“别人出手,杨熵将军会毫不留情。可如果是祁心姑娘,就不得而知了。”
谨夏那天没去,据说枪刺过来的时候,杨熵连躲都没躲。就这么直接让祁心给刺伤。
谨夏要走,还是被祁心拽了回去。
“可以放我去见见将军么?”
“这是不行的……”谨夏撇嘴道,想了半天该怎么帮忙,结果没办法。还是摇头。
如果是之前,谨夏还能放了祁心。但是现在南诏王来了,他在南夏还算什么?连自己也被当着下属使唤。祁心的事情就更没有一点办法宽容了。
此事非同小可,一手把祁心送进大牢里的,是叶姬。叶姬行事一向讲究证据。都已经确定是祁心所为了,还怎么放人。
“那杨将军,还会来么?”祁心又躺了回去。
谨夏不想在打扰祁心。只怕多说几句伤人的话,祁心又变成了那晚的模样。
谨夏转身要走。大牢门被推开。一个高个子的男子走进来。谨夏一抬头,赶来的人正是杨熵。
“我来看看祁心,没别的事情,你先下去吧。”
一个熟悉的声音,祁心立马从大牢里坐了起来。杨熵一袭轻袍,慢慢在牢前坐了下来。
祁心的手慢慢伸出去,指尖轻轻点了点杨熵的肩膀。然而大片血迹已经凝固。
“心儿!”杨熵一句话,还是那么宠溺。
祁心淡然一笑,道:“将军,你的伤,怎么回事?”
祁心虽然多少知道一些,可还是想让面前这个人亲口告诉他全部事情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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