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服了药,花昔夏的身体依旧没有康复,她的身上一阵阵地冒着冷汗,想着李远翰一定会追上来,她踉踉跄跄地走在路上,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何去何从。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李远翰找到自己!
不知不觉,花昔夏走到了花怡的坟前,竟然发现坟前有一束黄花,她微微地恍神,除了自己,还有谁来拜祭过自己的娘亲?
“远翰,是你吗?”
花昔夏能够想到的人只有李远翰,只是她想不明白,她一直和李远翰待在一处,李远翰哪里来的时间拜祭自己的娘亲?
或许,是在她昏迷的时候!
花昔夏摇了摇头,也许是因为药物的作用,她觉得自己的头脑并不清醒,眼前总是觉得一阵阵地发黑,甚至于面前出现了一个人影,她也有些看不真切。
即便这个人是二皇子的人,花昔夏也知道自己无从反抗,她眼前的黑色越来越浓重,终究晕倒了过去。
“昔夏,你这又是何苦呢?”
李远翰叹了一声,他抱着花昔夏回到原先居住的木屋,极为怜惜地呢喃着,他早已经飞鸽传书给了端砚,要他看在自己徒弟的面子上速速来松岚乡一趟,既然花昔夏不肯回去,那就只有端砚亲自前来,方才能够解了花昔夏的毒。
此刻,端砚已然接到飞鸽传书,正在飞马过来的路上,如果连花昔夏都解不了的毒,恐怕比起追魂迷神香来说也差不了多少。
究竟是谁,竟然敢对他的徒弟下毒手!
端砚此刻还不知道是二皇子为了牵制李远翰而对花昔夏投毒,他只有一个想法,治好花昔夏的身体,然后杀了那个人。
花昔夏再次悠悠转醒的时候,眼前是那个熟悉的屋顶,侧头一看,还有熟悉的人守在床边。
“好疼……”
花昔夏捂着头,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到了这里,只知道她本来在娘亲的坟前拜祭,然后就无声无息地消失,谁知道竟然又被李远翰找到。
“好好休息,别乱动。”见花昔夏想要起身,李远翰连忙将花昔夏按了下来,“你需要什么,我帮你拿。”
花昔夏突然间就陷入了沉默,她了解李远翰,自己不告而别,他该是多么担心,又是多么愤怒。
“对不起,我……”
花昔夏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时之间屋子里面安静得可怕,桂折知趣地拉着弯弯离开房间,以免打扰了花昔夏和李远翰。
“我只是担心成为你的负累,如果没有我,你会好好辅佐三皇子殿下,他赢也好,输也好,终究这是你的抱负,可只要我还在你的身边一日,二皇子就会用我来威胁你,这种毒我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更无药可解!”
花昔夏一口气说了许多,反而觉得心里面舒畅起来,也许他们从刚开始的时候就应该坦露彼此的心迹,免得辛苦猜测对方的心意。
“昔夏,如果我说不在乎呢?在我的心里,你比三皇子更重要,比我的抱负更重要!”李远翰毫不回避地看着花昔夏的眼睛,“如果没有你,那些所谓的抱负也就没有任何价值,我何必又要独自一人回到上京呢?诚然,那里是我可以施展拳脚的地方,可是如果没有你,我并不愿意!”
“可是……”
“没有可是!”李远翰握着花昔夏的手,“是我不够好,没有给你足够坚实的臂膀,如果我足够有能力的话,你就不会中毒,也就不会受这么多的委屈,可是昔夏,我愿意和你一起经历风雨,所以无论发生任何事情,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好吗?”
李远翰的眼睛好似一潭深水一样,让花昔夏忍不住沉溺其中,她不由自主地点点头,李远翰的表情这才略微有所松动,“至于你身体里面的毒素就不必担心,想必这一两日端砚大夫就会到松岚乡,没有端砚大夫解不了的毒!”
“我师傅怎么会来?”
花昔夏有些奇怪,她之所以迟迟不愿意回到上京,一方面是不愿意麻烦端砚他老人家,一方面也是因为想要留下调查身世,如果端砚来了松岚乡,难免又要勾起他过去的回忆。
“端砚大夫听闻你中了毒,自然不会坐视不理,昔夏,所有人都在关心你,所以,不许你自怨自艾!”李远翰替花昔夏掖了掖被子,“好好睡一觉,醒过来的时候,也许端砚大夫就会来了。”
花昔夏听话地闭上眼睛,也许是因为折腾得太累了,也许是因为身体虚弱的缘故,原本刚刚醒过来的花昔夏竟然再一次进入了梦乡,只是她一直蹙着眉头,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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