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音。”商若柳低低地唤了一声,孙沐音不情愿地闭上了嘴巴。
虽然两个表哥,大表哥对她更加柔和,但不知为什么,孙沐音心里是怕他的。
“正所谓英雄不问出处,杜秋娘还不是一朝选在帝王侧。姑娘静雅娴熟,他日自有直上云霄之时。”商若柳这般说着,眼中氤氲,肤色苍白,柔心弱骨神清骨秀,白衣似乎都腾不起来,却有种淑人君子的风范。
花昔夏一时有些摸不透他的用意,对商若柳来说,她只是个小小农女,如何值得他费心思赞赏安抚。
但转念一想,今个她可是随着李远翰一同来的,李家家主乃是太子的老师,一些人自然会早早站队,寻个拥立之功,他日好能平步青云。
虽然在外看来,她是李远翰将来的侍妾,不值一提。但有心人必然清楚枕边风的威力,而李家未来的家主势必是李远翰,示好也不足为奇。
想通关键之后,花昔夏变得坦然,她轻轻一笑,“小女子哪敢称英雄,秋娘才高心正,更是不敢攀比。”
商若柳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突然身形一顿,随即从袖口拿出一块折叠好的方帕掩嘴猛咳。
孙沐音知他身子不好,连忙抚着后背,哄着让进去,免得吹风。
商若柳知道自个的身子,也没推脱,告了辞,便进了屋内。
如此一来又剩下了她们两个,孙沐音一想到刚才表哥对花昔夏的亲昵,心中就不舒服,皮笑肉不笑地说:“南京发生军变,全城遭殃,四十四岁的杜秋娘离家躲避,冻死在玄武湖畔。年轻时要多风光有多风光,老了却凄惨无比。可见这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下场,就是落难的凤凰不如鸡。”
花昔夏晒笑,眸光冷清如冰,“凤凰与鸡云泥之别,鸡飞上枝头还是鸡,若是被看作是凤凰,那只能说明她本身就是一只凤凰。”
孙沐音斜视,笑了,语气清高而又讽刺,“凤凰?我瞧着你是凤凰尾上那不重要的尾翎吧,展翅之际,随意便会掉去很多。我若是你便宁做鸡头,不做凤尾,也省着成了一个笑话。”
无论什么时候,孙沐音永远都是那么骄傲,天生的凤凰,轻易就可以碾压一切,轻而易举换来幸福的人生还不够,还要去作贱别人的人生,非要所有人都不如意,来衬托她的幸福欢乐。
这般看起来,她倒是像那个鸡头。
花昔夏看着她,一字一句道:“百鸡之首,不过家禽,任人宰割,成为盘中菜肴。”
她眼中升起杀气,浓烈的让人窒息,视线如同一把刀子,在对方身上不断的刮骨,刀刀见血。
孙沐音何时见过这个阵仗,唬的退后一步,等回过神来时,不免觉得恼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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