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去,只见是个年轻女子,十四五岁的模样,螓首蛾眉,美目盼兮,一身古烟纹碧霞罗衣,拖着散花如意云烟裙,款步姗姗,身形适中,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朝气。
寻烟和那两个小丫鬟纷纷行礼,“见过二小姐。”
花昔夏明了,廖氏生有两个女儿,长女已经下嫁,二女怕就是眼前这位了。
她轻轻一笑,回击道:“一室之不治,何家国天下之为?一手不洗,滴水不补,片房不扫,何以御病魔?何以保健康?何以成大业?何以济沧海?”
如此一连串地问句,尽数是李家家训,任谁都不能说家训的不是,直叫李静娈哑口。
不过李静娈很快便反应过来,冷冷一笑,“一个三字经都未必读的下乡人,竟然刻意背诵我李家家训,可见这婢子虽然嚼舌根,却说的也不假。”
花昔夏垂首,轻声说着,“我虽并非饱读诗书之人,却也对圣人之训颇为敬仰,若是读谁的诗书,只是因心有窥探,那么为了闺阁儿女的名誉,只怕那些大作便不能流传了。”
寻烟见两人对上,不由流露出为难的神情,“二小姐,这是大少爷的客人。”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李静娈眼眸一暗,停步在花昔夏几步前,仔细地打量着这个最近众人口中口口流传的美人。
良久,李静娈微微一笑,抬高下颚,用一种鄙夷的口气说道:“你这句句皆是闺阁儿女的清誉,却不想想,身为闺阁女儿被男子邀请入家居住,还有什么清誉可讲!”
许久没被人明目张胆的指着鼻子骂,花昔夏好不容易才按耐住心头的怒气,当下反问:“二小姐可知花木兰?”
“花木兰为尽孝道,代父从军,在军营带了十一载,自然是人尽皆知,只是她是为了保家卫国,你岂可比较!”李静娈没好气地嘲讽。
花昔夏笑了,一字一句地说:“我自然也是为了保家卫国!李家大公子文武双全,人尽皆知,若是为腿疾所累,上不得战场,那才可惜。若他腿疾好了,战场上保家卫国,自有我一份功劳!”
她不似李静娈那般全是骄纵,却在话语间自有一份骄傲,顾盼神飞之际,眼中的点点星光逼的人不敢直视。
李静娈被她说得恼羞,冷笑连连,袖下的手微微颤抖,竟然有要抬手打人的架势。
只听一声呵斥突然传来,“给我住手!”
李远翰大步走来,剑眉攒起,眼中深邃,沉声问李静娈,“你这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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