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午时没过,灵犀便彻底断了气。
江子笙听丫鬟说,灵犀走时,双眼都是瞪着的,那双眼睛格外的瘆人。
任锦明虽然是个庶子,但也是进了族谱的,灵犀又是明媒正娶的少奶奶,丧礼自然也得按规矩来。
武贤王府又不是普通的人家,该有的礼数也都一一俱全。
灵犀生前没得到过什么,死后倒是风光了一把,名字也被写进了族谱。
任锦明双手捧着灵牌,跪在灵犀的棺材前,一双阴鸷的眸子,红通通的,显然哭了很久。
原本清雅肃穆的武贤王府,现在到处挂着白绫和白灯笼,纸钱和烛香味更是呛的人浑身难受。
对于回春堂做假账的事情江子笙可以当作没有发生,但是任锦明往她医馆塞人这事,她还是得找任锦明的麻烦,却被任锦轩拦住。
“等头七过后在说。”现在灵犀才刚刚去世,江子笙如果现在找任锦明的麻烦,不仅没有效果,反而还会适得其反。
江子笙挥了挥呛人的香味,不甘心地点头。
看来她只能暂时放过他了。
与武贤王的沉重气氛不符的是,现在整个人华都都因为一件奇事而变得热闹起来。
老百姓们把整个街道都围的水泄不通,就是为了一睹这怪事。
“哎,来了,来了,快点让让,东街那边已经被这畜生踩伤好几人了。”那个拿着破锣的小伙子,扯着嗓子大喊道。
小伙子声音刚落,便看到一个巨大的黑影横冲直撞的跑过来,身上似乎还背了一个黑色的小圆球。
煤球趴在野猪的身上,听着震耳欲聋的人声,不耐地伸出小蹄子,掏着耳朵。
野猪一路飞奔,此刻体力已经严重透支,脚步终于停了下来,哼哼地喘着粗气。
煤球见围观群众越来越多,拍了拍野猪的大脑袋,轻快的从它的背上跳下来,从百姓的脚步缝隙中,钻了出来。
“愚蠢的人类,你们永远只能看到本座潇洒的背影。”
现在它已经到了玉麟恢复了神力,连蹦带跳地蹿上屋顶,转身不屑地看了眼那些愚蠢的人类,吹了个亮哨,扬长而去。
“哎,这猪身上的黑球,怎么不见了?”
“我刚看到了一个黑影,莫不是逃了?”
“此猪已通灵性,吃了怕是能够长生啊……”
众人已经把注意力从煤球的身上放到了野猪的身上,露出了贪婪的光。
一个富商也打起了这头野猪的主意,奸诈的眼神上下转了转,肥胖的手便从袖中取出一叠银票。
“这猪虽然是大家看到的,钱某愿意出一千两买下。”钱富商说着将一千两放到了高台上,趁大家不注意的情况下,抱起野猪就跑……
不过区区一千两,如果真能够得到长生,就算让他倾家荡产他也愿意。
不过有这个主意的不止是这个富商一人,其他有钱人看到他抱起野猪跑时,也飞快地追了上去,大声的嚷嚷着。
不过这些都不关煤球的事了,因为它已经找到了玉麟的武贤王府,看到府里那抹熟悉的身影,它蹄子一蹬便从高墙之上跃了下去。
江子笙正百无聊赖地在院子里作着画,根本没有注意到,一个黑色的影子来袭。
煤球已经好几天都没看到江子笙了,此刻兴奋不已,小蹄子一蹦哒便跳到了江子的墨盒里,在一跳便直接钻进了江子笙的怀中。
一下子江子笙身上的衣裳就多了好几个黑乎乎的蹄子印。
“煤球?”江子笙欣喜地把煤球从怀里拽出来,看到自己衣服上的印子,脸色立即变得不好了。
“你这胆子还真是上天了啊?”江子笙直接拿起画笔杆子对着煤球圆溜溜的小屁屁,就是几棍子下去。
煤球还没从找到江子笙的欣喜中回过神来,屁股就遭受到了一阵毒打,疼的嗷嗷直叫。“主人,主人,我错了。”
江子笙可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煤球,冷冷地勾起唇,拿出一支红色的画笔,把煤球黑乎乎的小脑袋,画的跟鬼画符似的。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江子笙扬唇,淡笑地看着煤球,一边将宠物栏调出来。
煤球的小头像又亮了起来,而且还破天荒的升了一级。
“再也不敢了。”煤球忙不迭的摇摇头。
江子笙这两天的心情郁闷的很,煤球一来她的坏心情就少了一大半,将那幅画坏了的画丢到一边,领着小黑煤球洗澡。
为江子笙一边清理着煤球身上的灰尘,一边道:“你不是在华都吗,怎么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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