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兮整个人一震，手里的筷子差一点拿不住了，很明显，卫斯理的话，就像给了她当头一棒，但不管怎样，卫斯理没有说错。
卫斯理同样看在眼里，但凭心而论，他并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而看着顾云兮此时的神情，他也不想再多说什么，落落起身后，卫斯理的语调又恢复了之前的绅士严谨，“太太还是先吃东西吧！孕妇可不能饿着，不然沈总又该担心你了。”
语毕，他离开了餐厅。
顾云兮一瞬也在怔愣中回神，她低头看了眼自己面前，最后一口一口的，犹如填鸭式的吃了起来。
她真的错了吗？
顾云兮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好像真的什么都做不好……
……
十几分钟后，顾云兮收拾好餐桌才离开餐厅，路过客厅时，看见了沙发上的卫斯理，虽然知道他没有走，可她还是下意识的屏息，而此时专注在电脑屏幕前的卫斯理也抬了一下头，视线虽然挡在镜片之后，但依旧非常的锋锐，他淡淡道，“太太吃饱了吗？”
寡淡的声音，纯粹的公式化。
顾云兮脸色明显僵了一下，但还是认真的点头，顿了顿，她又说，“谢谢你卫秘书！”
卫斯理略略挑眉，对于顾云兮的这声谢谢全然无感，不过站在沈默朋友的立场上，他还是希望顾云兮能够因此稍稍拎清楚一些，随后轻嗯了一声，笑道，“太太不用这么客气！哦，对了！能麻烦太太帮忙找床被子给我吗？这里，比我想象的要冷一些。”
说着，卫斯理抬起手腕搓了搓，刚刚过来的急，外套都没带，最近事情这么多，他可不想带病上工。
顾云兮先是一愣，随即立刻道，“楼上有客房，我去帮你收拾一下！”
“不用麻烦了！拿一床被子给我就好了，我习惯睡沙发！”卫斯理淡声说着，态度很坚决。
闻言，顾云兮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毕竟没有人真的喜欢睡沙发，而卫斯理既然这么说了，她还是照办吧！
但就在她准备上楼去拿被子时，卫斯理的电话响了，而卫斯理只是看了一眼上面的电话号码，便叫住了顾云兮，顾云兮转头看他，卫斯理起身走到她面前，将手机递给她的同时说道，“沈总的，我想应该是找你的。”
顾云兮的心猛然一跳，正要伸手时，卫斯理突然又抬了下手臂道，“太太，明白我的意思吗？”
顾云兮僵在半空的手抖了一下，最后点了点头。
卫斯理这才将手机放在顾云兮的手心里，同时也缓声道，“客房里有被子？还是在储物间？”
“储物间！”顾云兮赶紧回了一句，顿了几秒又补充道，“在二楼最后面。”
卫斯理笑了下，自动消失。
……
“喂？卫斯理你在搞什么？”沈默拿着电话语气有些不满。
顾云兮闻声，立刻说，“老公，是我！”
“……”沈默那头几秒的沉默，然后温柔道，“还没睡？”
顾云兮轻嗯了一声，拿着电话走到了一旁的落地窗前，缓缓道，“刚刚吃完东西，正要回房间，你呢？你……吃了吗？”
差一点点，她又该不懂事了。
沈默抿唇轻笑了声，应道，“对付着吃了一点，倒是你，吃饱了吗？”
“我吃饱了！卫秘书给我带了好多吃的，我都吃了，吃了特别多。”顾云兮大声的说着，生怕沈默担心自己。
沈默被顾云兮逗得又是一笑，“嗯！那就好！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嗯？”
“嗯！我知道了！我会乖乖的，你放心吧！”
沈默笑笑道，“乖！去睡吧！”
“好……”深吸气，顾云兮率先挂断了电话，但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结束通话字样，顾云兮的心里又万般的不舍得，可是她怕再多聊几句，她会更加舍不得……
叹息中，卫斯理适时的抱着被子从楼梯上走了下来，顾云兮并没有注意到他，她所有的思绪都还停留在刚刚的那一瞬，而卫斯理在客厅里站了一会儿后，见顾云兮还在发呆，于是开口提醒道，“沈太太，时间不早了！”
顾云兮这才回神，她看着卫斯理有些腼腆的抿了抿唇，随后快步走过去，将手机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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