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听都唏嘘不已,没想到一向不苟言笑,甚至显得有些木讷的岳书震竟有这等志向。
周致的想法更多一些,白岳村的岳家这么多年来一直没出过读书人,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迅速崛起的陈家有了可以和岳家比肩抗衡的资本。
可现在陈家因为勾结李顺和匪盗的事情已经没有了复起的机会。岳家在白岳村成了毫无争议的老大,他们家再出了岳书震这个读书人,那以后就会在白岳村更加一手遮天。
好在岳家和陈家不同的是,岳家并不是一味靠坑害百姓和佃户持家,他们走上了经商之路,这样看下来,白岳村百姓和他们的佃户倒不至于备受他们的欺凌。
范进稍稍沉默了一会儿,朝吕行川笑道,“行川贤弟,岳书震都有那样的胆魄,放弃童生功名重新考试,难道你吕行川就没有这等勇气么?”
吕行川当即摇头,笑道,“范兄又拿我开涮了,我别无所求,只求明年的道试能顺利中第,弄个秀才功名就非常满足了。”
“行川兄明年道试定会一举中第,呵呵!”邱浩岚道。
“呵呵,考了多少年了,还是个老童生,真是‘上钩为老,下钩为考,老考童生,童生考到老’啊!”吕行川旋即自嘲道。
吕行川因为屡考不中,成了一个不第老童生,以前的性格都发生了变化,变得很不自信。可是通过和周致以及这几个文人朋友的接触,他才得以放下繁杂的心情,重拾自信。
“哎呦!只是几日不见,行川贤弟出口就是一个对子,了不起,了不起呐!”范进旋即恭维道,而后看了众人一眼,道,“行川贤弟既然出了上对,那就请各位对出下联吧!”
吕行川刚刚说出的这个上联其实在清朝雍正年间才会出现,可吕行川有感而发,脑海中灵光一现,突然就说了出来。众人猝不及防,一时间还真是没有人尽快对的出下联,都皱眉沉思起来。
唯独周致不以为意,脸色如常,端坐在那里默不作声。范进看的真切,惊讶道,“说起对子老夫确有些道道,可还是比不过周致小子呐!今日我等相聚,实在没有闲暇作对吟诗,就请周致贤弟说出下联吧!”
“我?”周致手指着自己,讶然问道。
“呵呵!不是你还有谁?早看出你对出下联了。”范进急急道。
“‘一人是大,二人是天,天大人情,人情大如天。’这个可以么?”周致随声道。
“妙对!”范进首先赞叹道,车朗等人随后也不禁一阵赞叹。
忽而范进的表情一凛,说道,“论起才华,在老夫看来周致贤弟理应为庆都县之首,明年的小比岳书震要想夺取案首,呵呵!在老夫看来他应该不行。
不过!唉!在我们庆都县,这考试的人情还真是个大如天呐!每次的小比考试之前,不知有多少人要奔走关系,贿赂县里的官员,能非常容易的过了县试一关。
且不论岳书震的才学,就单单凭着他的侄女嫁给了县丞杨童作妾,那县丞杨童定然会百般袒护于他,从这点儿上说,这岳书震还真是有可能高中案首呐!”
范进因为邀请岳书震加入了文会,但岳书震要么不参加,要么就是来的迟,这就让范进对他很不满,对他芥蒂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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