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第二天沈飞带着云筱澜一早就赶到了乡里,买好了香烛钱纸贡品等等,乡下都有这个风俗。
如今的乡下几乎没啥人,小时候记忆中热闹的大院子,如今已经凋零,残旧破损,年轻人外出务工,年迈的老人也差不多都搬到了镇上。
熟悉而陌生的环境,勾起了沈飞不少的回忆。
“这就是你小时候呆的地方?”
侧头看向云筱澜,沈飞轻轻点头,“乡下人嘛,呵呵。”
云筱澜忍不住挤兑了一句,“我看某些乡下人比城里人花招更多,尤其是……哼!”
本来还想着说尤其是在女人方面,可想到今天是爷爷的忌日,云筱澜将话吞了回去,问道,“爷爷葬在哪里?”
“就在山梢上,路不太好走,你慢点。”
“嗯。”
乡下没了人,也没了路,路边的杂草很深,早上的露水如下雨一般,从山脚到山梢不足一公里,却足足走了一个小时。
一路上沈飞除了对爷爷的缅怀,还在思考一件事,就是魏子柔。
从魏子柔留下的信息来看,她的确是遭到了袭击,却借着这次袭击金蝉脱壳,更提到了爷爷的忌日。
她因为什么而遭到袭击沈飞暂时还无法肯定,能够肯定的是,一定查到了一些和爷爷相关的事,否则也不会提及爷爷。
来之前他甚至在猜想魏子柔是不是提早一步到了这里,然而从昨晚到现在,魏子柔没有出现,也没有联系他。
难道是判断错误?
“阿飞……”
听到云筱澜的叫声,沈飞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爷爷的坟墓长满了杂草,当初没钱,还是乡里的人出钱下葬的,就用了砖头修成的坟墓,连卑都没有。
“爷爷,我回来了,一晃就是十几年了,你在下边还好吗?”沈飞喃喃自语。
摆好了贡品,点好了香烛,沈飞点上了三支烟,还倒上了酒,生前爷爷就好这口。
很多话都藏着心里,爷爷已故,留下了太多的谜团,以前沈飞没有觉察,现在知道了一些,却只能感到遗憾。
云筱澜站在旁边没有说话,她知道,这一刻不论是伤心还是沉默,都属于沈飞。
“孙子长大了,这是您孙媳妇,她叫云筱澜,你这老家伙是命不好啊,要是活着多好,指不定还能抱上重孙子。”沈飞拉着云筱澜。
要是换做平时,云筱澜肯定会将沈飞的话当做油腔滑调,今天不同。
“爷爷,筱澜给您行礼了。”云筱澜深鞠一躬。
祭拜完了,沈飞点上了鞭炮,鞭炮声彻响了山涧,传出的回音,让这里显得更加寂寥。
“我们走吧。”
云筱澜嗯了一声。
可就在沈飞两人转身之后,在侧面大约三十米之外,一个背着背篓的老人,手里杵着一根木棍,正注视着他们。
这个老人,沈飞并不认识。
经过的时候沈飞冲老人点头算打了一个招呼,乡下的人已经很少了,不管认识与否,都是长辈。
“你从没回来看过吧。”老人突然开口。
这一开口,沈飞浑身一僵,很快又缓和过来,淡笑道,“是啊,从没有回来过,现在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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