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龙腾彻夜未眠。
舒薪倒是睡了一会,不过快天亮的时候,三个孩子便开始哭泣,哇哇的哭,还伴随着抽搐。
怎么都哄不好。
冷流觞给把脉,“毒发了!”
“哇……”
一个哭,领完两个也跟着哭,三个孩子哭起来,哄都没用。
因为他们难受。
哭的嗓子都哑了,便开始抽搐。
龙腾看着冷流觞,冷流觞扭开头,“还不是时候,现在施针,后面毒发的时间只会越来越短,必须他们自己熬过去,如果熬不过去,我再施针……!”
看着三个孩子哭的那么厉害,那么难受。
舒薪比他们更难受,直到她自己也开始疼起来,先是一点一点的,然后慢慢的蔓延到全身,就像是有什么刺入她身体里,先是轻微的疼,然后逐渐加重。
蔓延到四肢百骸。
让人头皮发麻,四肢发软。
意识却格外的清醒。
舒薪紧紧的抓住龙腾的手,咬牙切齿的吼出声,“龙腾,龙腾,不要放过她们,不要放过她们,一个都不要放过,千刀万剐了她们,千刀万剐了她们!”
舒薪说着,眼泪鼻涕流个不停,她控制不住,还有嘴里一个劲的吐出白沫子。
她知道自己这一刻多么的狼狈,但她更心疼那三个孩子,看着他们痛,她更是痛彻心扉。
看着冷流觞,“给他们施针,给他们施针,我求你了,求你了!”
冷流觞看着舒薪,到底不忍心拒绝,给三个孩子施针。
施针过后,三个孩子如虚脱了一般,出了一身虚汗,丝竹、丝菊、颜倾城红着眼给三人换了衣裳,舒薪在床上还在坚持着。
她不能死,不能死,必须好好活着,必须亲手将那些人杀了。
一个个杀了。
这一刻舒薪赤红着双眼,不停的尖叫着。
龙腾紧紧的抱着她,陪着她痛。
不,他比她更痛。
当黎明到来,舒薪才晕厥过去。
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丝菊、丝竹给换了衣裳,舒薪静静的躺在床上,仿佛一丝气息都没有了。
龙腾立在一边静静的看着。
仿佛无所谓一般,但他垂在身侧的手一滴一滴的血低落在地上。
他怎么会无所谓,这是他的妻子,他挚爱的妻子,他连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的妻子。
他怎么会无所谓,他只恨不得替她代替了所有,让她平安喜乐。
可是这一刻,看着她那么痛苦,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梁王在朝阳院外站了很久很久,才红着眼眶出了梁王府。
睿王府
睿王年纪大了,这次去宗庙一跪回来后,身子就格外的不好。
他知道,有人在他的药里下了手。
嫌他太多管闲事了。
“咳咳咳!”睿王咳嗽了两声。
他老了,什么人都可以来欺负他这把老骨头。
下面的孩子没一个成器的,整日就知道走鸟逗狗,他就是死也不瞑目啊。
“王爷,梁王殿下求见!”
睿王闻言,错愕了一会,才小声说道,“不见!”
“是!”
只是梁王就在睿王府门口不走了。
静静的站着,任由寒风吹打。
他也是一把老骨头了,五十多岁的人,今日他实在是不想再忍下去。
看着他的孙儿受苦,看着他的儿子难受,他儿媳妇在屋子里,隐忍压抑的愤怒,他不要再这样子下去。
所有的仁善,都通通见鬼去吧。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过去,天黑了。
睿王朝外面看了一眼,问门口的小厮,“他走了吗?”
“王爷,睿王殿下没走,还在外面呢!”
睿王沉默了。
这个孩子,当年真的年纪太小了。
皇兄最疼爱的儿子,皇位也是属意梁王的,就因为他的私心,造成了如今这个局面。
他是这浩瀚王朝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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