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延霆是被祁老夫人拽着来天门山的,在人群中听见了荣亲王府的事,便留了意,却没想到真的是贺怡芊。
贺怡芊单薄纤瘦的身姿紧紧拽着门框,脸色惨白,身边的丫鬟更是个不忠用的,傻愣着让贺怡芊成了众人议论的焦点。
祁延霆犹豫了许久,终是走了过去,在众人面前抱起了贺怡芊。
“请大夫来!”祁延霆冷声嘱咐。
等了足足半个时辰大夫才来,不敢去瞧祁延霆,低着头替贺怡芊把脉,许久才松手,面带疑惑,“这位姑娘许是两个时辰前碰了什么药物所致,药效发挥,所以才会陷入昏迷,所幸这位姑娘并无大碍,再过两个时辰就能醒来。”
祁延霆自己病了这么多年,久病成医,一眼就看出贺怡芊有些不对劲,果然是被人算计了。
“下去吧。”
大夫很快离开了,祁延霆却陷入了沉思,抬眸冷声吩咐,“去瞧瞧大殿上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
祁延霆看着榻上陷入昏迷的贺怡芊,就像是睡着了一样,脸色莹白如玉,似是睡的不安稳,眼眸微蹙,手指还紧攥着衣袖。
祁延霆眼眸中却是闪现了隐隐的怒气。
一个多时辰后,侍卫来报,“爷,大殿上供奉的牌位被人动过手脚,寺中还有几人在散播谣言。”
祁延霆挑眉,“什么谣言?”
侍卫顿了顿,缓缓才开口,“说是荣亲王妃在天之灵惦记着奉珠公主,偏奉珠公主性子执拗不肯安排自己,这才引得荣亲王妃的鬼魂在这人世间飘荡久久不肯离开,不仅如此寺中后院有一座放生池,那里的锦鲤全都朝着一处方向游荡,也是今儿早上才有的征兆,如今寺中人大多在议论此事。”
祁延霆冷笑,“不过就是成婚罢了,搞这么多名堂来。”
迫不及待要让两个人成婚的,总共就那么几位,这是要给贺怡芊逼上不孝的名声,逼着贺怡芊出嫁了,就是闹大了,宫里那边也不好再说什么。
“爷,要不要属下去阻止……”
祁延霆闻言斜了眼侍卫,侍卫莫名背脊发凉,顿时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缩了缩脖子按照祁延霆的指示退下了。
不知过了多久,贺怡芊呜咽一声醒来,伸手揉了揉脑袋才缓缓睁开眼,乍一看祁延霆就坐在床边,吓得一激灵。
“祁……祁二爷怎么就在这里?”
闻声,祁延霆脸色缓和了些,“都不记得了么?”
贺怡芊回忆刚才发生的事,脸色微变,也不知怎么了一只脚刚迈入大殿,浑身就不舒服,就像是有人狠狠拽着自己一样,她还听说荣亲王妃的牌位摔断了。
贺怡芊环视一圈,院子里虽简单,但墙上还有一个大大的禅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这里应该是寺院禅房。
“荣亲王妃的牌位被人动过手脚,有人拿已故荣亲王妃做筏子,倒不至于陷害你如何,算起来四个时辰前你是被人下药了,所以才会昏迷,你临出门前见过什么人?”
祁延霆清冷如水的声音流淌在耳边,贺怡芊紧紧攥着拳,忽然指尖发现指尖有一抹细小的红痕,针眼大小,若不仔细瞧很难发现,白皙的指尖上冒出极小的血珠凝了痂。
“是舅母!”贺怡芊临出门前只见过李夫人一人,李夫人在给她千字经的时候,贺怡芊指尖一阵酥麻,当时没注意现在才发觉。
“李氏?”祁延霆猜的果然不错,“李家私底下惹出不少麻烦事,已经在南城呆不下去了,贱卖家产准备离开南城,你怎么……。”
祁延霆说了一半又咽了回去,不忍再责备,他又何尝不是呢,被至亲算计。
贺怡芊紧紧咬着唇,她怎么这么傻,绕来绕去还是被算计了。
“奉珠公主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祁延霆的声音软了三分,看得出来贺怡芊此刻是有些激动,“此事一出,无论是荣亲王平妃也好,亦或者太后也好,奉珠公主就没有替自己的未来想过么,继续留在荣亲王府,迟早会被算计……。”
“我的婚事究竟碍了她们什么事,为何一个个这样催着我,容不下我,到底要如何才肯罢休?”
贺怡芊的情绪有些激动,眼眶红了,声音也不自觉大了些,惊扰了丫鬟进门来瞧。
“滚出去!”祁延霆朝着丫鬟投去一抹冷冽的眼神,丫鬟身子一抖,立即扭头离开。
贺怡芊这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茫然无措更多的还有气愤,愧疚地开口,“抱歉,我不是故意要针对你发脾气的。”
“奉珠公主……”祁延霆倒是没计较,忽然紧盯着贺怡芊问,“若是没有人算计你,让你自己选择你会不会嫁入祁国公府?”
贺怡芊对上那一双犀利的眼眸,就像是能够看穿了自己的内心,贺怡芊的心猛然一紧。
“我……”贺怡芊摇摇头。
祁延霆也不着急,见贺怡芊紧攥着手指,指尖已经被扣出好几道月牙印子,叹息着站起身,“奉珠公主,你若嫁入祁国公府,我不会勉强你,你若要一方净土不被打搅,我也能成全你,你若要与我长厢厮守,此生必定不负你,这几日奉珠公主不如好好考虑,三日后我再来找公主,若公主无心此婚事,剩下的事我也会帮着公主解决。”
贺怡芊怔住了,眼看着祁延霆缓缓离开的背影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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