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孩儿刚才在中堂之上与爷爷和爹爹所说之事您也知晓,他们真是太小看宦官势力了,孩儿料想这一次大将军失败的可能性很大,刚才已着管家出去询问一些关键事宜,如果此事没有转机,娘啊,咱们就得倾家荡产保住家人的性命安全了。”
外面的朝堂之事涂崔氏是不会过问的,可是见儿子把事情说的这么严重不免有些担心,先帝在时陈藩一党在与宦官的斗争中落败,所从士人几乎都遭受到了禁锢,如果这一次再败下来,恐怕结果就不会是禁锢这么简单了。
“喜雨儿啊,为娘一向不过问朝堂之事,可是从你父祖以往说的话中大将军窦占据优势,怎么会落败呢,宦官还没有一手遮天的能力吧,你是从何处得知大将军窦要败呢?”
看来不说谎是不行了,这古代士人的死脑瓜一时半会也转变不了,优越性有时候真是害人:“孩儿流落到北邙山中,偶遇恩师,得恩师细心教诲几日,恩师突然离去,临行前与孩儿说近日洛阳城中恐有大变,处事不及会殃及天下百姓,并且料定咱家也会有祸患临头,所以才令孩儿早些归来,路上与管家涂安交谈才得知洛阳城中的这件大事,依仗师傅所言,这件祸患肯定就是此事了,孩儿年幼无力改变此事,爷爷和爹爹又不肯相信孩儿,所以只能想想后路了。”
“你恩师真的是这么说的么?”涂霖坚定的点点头,说:“恩师神仙一般的人物绝对不会料错的,娘,您还是尽快把咱们家的家产清算清楚,若是实在不行只好散尽家产保得全家人的安全啊!”
涂崔氏此时对儿子的话坚信不疑,原因就是儿子的改变太大了,那个神仙师傅肯定是真的存在,神仙说的话怎么会错呢,不管其他任何事,赶紧召集家中管家账房,去到银库里计算家产。涂霖倚靠在床上闭目养神,心中盘算着谁能救命,首先肯定是宦官,行贿宦官应该没问题,可是后来一想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说父祖是否同意,单单行贿宦官就会被当成宦官一党的奸人,这名声太臭了,若是士人恢复元气了,攻讦起来受不了;士人这一次遭受的是灭顶之灾,窦武、陈藩一党一个也跑不了,最重要的是利益,求助那些没有参与进来的士人得给他们什么利益呢,再说一般人也不敢说什么,敢说话又能解决麻烦的唯有那些豪门士族,可是得用何利益打动人家,起码得比与宦官作对得到的利益多,这样士族才可能会出手,真是困难啊。
下午,大管家涂寿归来,向涂霖禀报了在外打听到的消息,果然是有新晋归来的在外出征的大将,护匈奴中郎将张奂刚刚抵抗入侵的鲜卑人,又平定匈奴人的叛乱。料来其人肯定还尚未了结京中形式,节点肯定就出在他身上,赶紧令下人准备马车,不管行不行,一定要去张奂那看看,争取见到本人,把具体事情阐述一下,好叫张奂不被奸宦利用,落得恶名。
张奂也是汉末名将,同样也是名士,出身凉州,有“凉州三明”的美誉,曾任九卿之一的大司农,抵抗鲜卑,平定乌桓、匈奴、羌人叛乱,履历战功,极有名望,就是不知道人家能不能看的上眼自己一介孩童,想起来就恨的慌,穿越太不靠谱了,弄成个小孩儿,说话都没有人权。
坐车来到张府,递上涂府名帖,当朝光禄勋家,太尉和大将军眼前的红人,没人敢看轻,涂霖为了让人重视特意拿的爷爷的名帖,张奂的长子张芝亲自出来迎接,只是为何张奂没有亲自出来迎接,按理来说同样的家主亲临,张奂可能名望要高出一截,可是爷爷是当朝的九卿之一,地位不差的,张奂是名士,礼法对于他重要无比,做出这样失礼的事情肯定是有事不方便。
张芝见到面前是一个孩童,不免有些生气,出具的名贴是涂逸,怎么换成了一个小孩儿了,本来下午来访就有些失礼,现在这样更是无礼了,蛮横的询问涂霖来访所为何事,涂霖知道对方愤怒的原因,所以赶紧赔笑脸,说:“晚辈无礼在先,在此给您赔罪了,晚辈名叫涂霖,特此前来求见张将军,还请前辈引荐。”
张芝气疯了,涂霖,名满京城,当然不可能是贤名了,洛阳纨绔子弟当中最顽劣的一个,无恶不作,名声早就臭大街了,除了那些年少的官宦子弟,狗都不闻他,如今还想求见父亲,真是异想天开,根本不用给这面子。
涂霖连忙上前拉住转身回府的张芝,说:“且慢,晚辈求见张将军真的是有万急之事,还请前辈代为通传一声,求张将军务必赐见晚辈一面,真的是有万急之事,耽搁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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