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妄想征服。
他和她,都有着最野的心。不畏世俗,不畏艰难。
她的身子往后弓去,紧咬红唇,却依然无法压抑那难耐的轻吟……龙珠在她胸前乱晃着,突然间,白光陡然冲出,那条游龙清吟咆哮,长尾卷起正在欢缠的两个人,把他二人重重地抛向空中……
一切,毫无预兆!
“什么东西?”慕容烈一手揽紧颜各夏的腰,带着她在地上翻滚几下,用自己的身体紧紧地护着她,再抬头时,只见那游龙已以极快的速度扑进了佛像的体内,盛大的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睛,然后又骤然间归于平静。
颜千夏连忙拉起了灰珠子,只见珠子已经成了暗灰色,游龙不在。它跑了,被佛像给吞了!她慌了,连忙推开了慕容烈,快步跑向了佛像,伸手在高台上用力拍着,“什么东西,里面有什么东西。”
“舒舒,到底是什么?”慕容烈上前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这游龙曾在宫中出现过,现在又跟到了这里,是哪里来的?”
“我怎么知道?你问我,我问谁?”颜千夏有些沮丧,抬头看着高大的佛像发怔。失去白龙的陨石珠,还会有作用吗?或者是要把珠子都带到这里来,这里才是游龙想来的地方?
烛已灭了,她站在佛像前,长长的发一直遮到了臀下。
慕容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又看向佛像,满脸沉思。
颜千夏扭头看了他一眼,过去捡起了自己的衣裙,都撕坏了,“你真野蛮啊。”
她轻叹了一声,把衣裙丢开,去找那只钗。他的披风罩了下来,把她小小的身子牢牢地包裹在里面,然后把她抱了起来。颜千夏紧握着那只钗,从他的肩头往那佛像上看,有一缕月光从屋顶的漏瓦上透进来,正映在佛像额头正中,他清清冷冷的目光就盯着颜千夏,像活了一般。
颜千夏伸手揪住了慕容烈的衣襟,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话,慕容烈就拧起了眉,但是脚步并未停,而是步伐愈加大了。
出了大门,只见年锦正在仰望月光。可怜这汉子每次都只能隔门听春|宫,苦苦忍受热血煎熬之苦,颜千夏觉着,这也算是门高危的职业,随时可能得高血压,脑血管破裂。
“皇上。”他扭过头来,一脸不自然地拱了拱手。
“小心。”慕容烈压低了声音,年锦一怔,还未反应过来,只见一阵箭雨从四周射来,身后的佛堂里更涌出十数黑衣人。
“是夏王的狗。”年锦认出箭上的印记,迅速拔出了剑,飞身迎上。慕容烈把颜千夏放于树下,手在腰上一摁,一柄游龙软剑弹出来,护到了颜千夏的身前。
“恭喜你,你身边有探子了。”颜千夏靠着树,手指绕着披风领口中的绸带,笑吟吟地说着。她不怕这些杀手,因为如今这些人都不会让她死,反而是要千万百计得到活着的她。
她多值钱啊,一滴血让人长生。
那个谣言,是她的牢,也是她保命的护身符。
池映梓,我该谢你,还是该恨你?她眯了眯眼睛,又看向那尊佛。隔这么远,却依然能感觉到那佛像的眼睛在盯着她。
她知道自己一定没猜错,佛像是空的,里面有人,那个人一定看到了她和慕容烈的纠缠。
那个人,你流鼻血了吗?颜千夏垂下了长睫,等着他们撕杀结束。
“闪开。”突然,慕容烈一声低吼,伸手把她扒开,她刚刚站的地方,有一支箭正狰狞着羽尾,深深没入树干之中。
刀剑无眼,颜千夏吓出一身冷汗,连忙打起了精神,跟到了慕容烈身后。这些人就是来送死的,根本不是慕容烈和年锦的对手,没多久就横七竖八倒了满地。
“立即调人上来。”慕容烈不肯定还有没有别人看到了那白龙,只是看到的人,他必不许那人看到明早的朝阳。
年锦匆匆去办了,慕容烈身上溅了许多血,他转身看向颜千夏,她赤着足站在血泊之中,平静地迎着他的目光。
“走了。”他伸出手,颜千夏把手放上去,任他牵着她,慢慢往山下走去。
他喜欢她此时的温驯,也惧怕她此时的温驯,因为他再看不到颜千夏眼底真正的情愫。
山下的暗卫们都在等着,见到二人如此模样,吓了一大跳,连忙牵过马,让二人上马。慕容烈扫了一眼众人,在他身边出现敌人的细作,这让他非常愤怒。
进夏国皇宫的过程非常顺利,夏王的草包侍卫只在海慧寺里出现过,之后再无风吹草动。他本人已经龟|缩进了边隅小城,借着天险阻挡残喘度日,不敢出来迎战。
颜千夏仰头看着高高的宫墙,感叹着人类智慧的莫测和伟大。
九曲回廊将夏王宫里的每个宫殿都连在一起,不管下多大的雨,人在廊下走,不湿片巾衣。夏王在回廊上设了许多歇脚的小亭,亭中立着用珊瑚制成的各式稀奇的神兽。
有些嫔妃并未来得及逃走,莺莺燕燕地跪了一地,有的压抑地哭着,有的打扮得美貌动人,希望可以得到慕容烈或者吴国某位将军的心。
“千夏。”有个细细的声音唤住了颜千夏,她扭头看去,只见一个眉目清秀的女子正仰头朝她看着,眼睛红通通的,一脸悲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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