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清宁回了自己的寝宫,她抬头望了一眼这四面封闭的寝宫,顿时觉得心里瞬间就惆怅了起来,她愣愣地坐在寝宫里,看着外面的景色。
其实说不在乎那都是假的,之后自己的日子可是要在这冰冷的寝宫里度过了,是被软禁,软禁和监禁有什么区别?只是生活起居稍微好些罢了。表面上她是不在乎,不过这也是为了打掩护,这冰冰凉凉的寝宫,谁愿意啊?再说了,她还是个什么都没被册封的新人,那些宫女太监们看到她这般落魄,可不会奚落一番?
虽说她还进宫不就,但这宫中的人情世故她还是知道些的。
她躺在卧榻上,目光愣愣地看着头顶,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只是就那么愣愣地看着。进来的宫女看着乐清宁这个样子,都以为她是因为受不了软禁而抑郁了。但只有她自己知道,绝不是仅仅因为这些。
她觉得她必须要好好想想这次的事情了,为什么会做得如此失败,若是她和月才人一样的下场了,那可不是再次被徐贤妃踹开了?乐清宁懂这些的,自她看到月才人的样子后,她就深深地 明白了。
宫女们都匆匆放下了茶水和饭食就赶紧出去了,就像避开瘟疫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乐清宁突然站了起来,走到原木的圆桌旁,脸上面无表情风轻云淡得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是转眼之间,她的表情就变得狰狞起来,开始抓起刚才那些宫女送进来的茶水和饭食就往地上砸。
之后更是疯狂,把梳妆台上的所有的物品都给推到了地上。外面的宫女听到这声音都赶忙进来看,看到屋内瞬间一片狼藉的时候,本想进去清扫,但看到乐清宁狰狞恐怖的表情以后,又止了脚步,不知道该进去还是不该进去,内心纠结着,于是也就在门口徘徊着。
乐清宁没有看到徘徊在门口的宫女,只是继续地砸着东西,发泄着刚才所受的脾气。她终于是知道了徐贤妃为什么会那么恨南宫傲君,并且恨得入骨。现在她可算是明白了那南宫傲君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也知道了这后宫之中,是没有什么姐妹可言的。为了一个男人可以撕破脸,不管之前是多么得要好。
她想,她以后可能也会变成那种满腹油水的后宫女人,最后人老珠黄,膝下无子,抑郁而死。
想到这里,乐清宁就更加疯狂了,开始掀起自己的被子,然后扯掉枕头。
在外面徘徊了许久的宫女终于是咬了咬牙进去,然后跪在乐清宁的后面,畏畏缩缩地说:“我.......我来清扫屋子。”这些宫女都是知道乐清宁是徐贤妃的人,徐贤妃也事先打点好,于是也没人敢惹她。
乐清宁转过头,龇牙咧嘴地朝她吼:“给我滚!滚出去!”
就在宫女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茶杯就扔了过来。——砰的一声碎在了那宫女的面前。宫女的瞳孔骤然缩小,立马就站起来,飞一样跑出了寝宫。
御花园内。
一个宫女站在南宫傲君面前行了礼,道:“娘娘,乐清宁疯了。”
南宫傲君抚摸着手里的那朵梅花,轻笑着道:“疯了?如何说?”声音听起来霎是清脆,像布谷鸟婉转的声音一般。
宫女看着南宫傲君继续道:“听说在寝宫里乱砸东西,外面的人都传是疯了疯了。不过奴婢想,疯是没没有疯的,只是忍受不了罢了。”
南宫傲君笑了笑,看来她也不过如此嘛。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撑多久。南宫傲君道:“继续盯着吧。”
是的。在早之前,南宫傲君就派了眼线在她们的周围。
南宫傲君想着,她倒要看看她们还能垂死挣扎多久。她现在觉得最大的一个嫌疑人就是徐贤妃。虽然所有人都看不出,她表面上也是一副和她完全没关系的善良美好的姿态,可那么久了,南宫傲君又怎会不知道徐贤妃是个什么样恶毒的人。纯洁得像朵白莲花一样,心却早已溃烂成渣。
而乐清宁和月华,或许是徐贤妃手中的棋子。而和徐贤妃一同的,可能还有很多人,都是她所不知道的。既然这次做了这件事,就得必须把她们所有人全部连根拔起,根都得刨空。南宫傲君虽说不是什么太过于凶残的人,可这些人屡次扰乱后宫,扰得人心惶惶,连冷绝尘都来找过她一次了,差点就把他们之间的关系搞僵了,这次她非得好好治治这些猖狂的人不可。
南宫傲君放下手,眯起眼睛看了一眼远方,叹了口气,起身回宫。
而在另一边的月华的寝宫中,正小心翼翼地给自己脸上的伤口上着药,一边用手拿着膏药,一边“嘶嘶”地喊疼。
她心里也是懊恼,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了那么大的脸,那么多看戏的人,她就在这些人虎视眈眈恨不得打起架来的人的眼中被南宫傲君这个贱人狠狠地羞辱了一顿。她看到徐贤妃那个样子,本想抖出她们之间的事情的,后来想了想,若是她还想在这后宫中活下去的话,还是不能招惹到徐贤妃的。
她和徐贤妃那么久了,也是知道了徐贤妃是个什么样的狠角色。要是她想一脚踹开的人,那人爬都爬不会来,要是她想置于死地的人,那人必定是活不了的。
因此,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月华,还是理智了一番,没有说出那些话。既然她不仁,就别怪她不义了。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现在那层膜捅破了,火蔓延到她的身上,那也怪不得她了。
月才人冷笑了一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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