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绝尘打量一眼眼前这两人的表情,南宫傲君一直都淡淡的,一副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的样子。至于乐清宁,一会儿的无辜一会儿的沉默,脸色变化的也实在是快了些。
他看一眼跪在一边的平生,“朕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由月才人传召进宫?”
平生愣了片刻,冷绝尘眼眸深邃,语气更冷:“朕问你话你听清楚了,想明白了再说。”
“回……回皇上,”平生扣了一个头,“草民,草民是月才人传召进宫的。”
乐清宁脸上浮现出一个的笑容,理直气壮道:“皇后娘娘,这回您也听清楚了,人证物证俱在,他区区一个男妓肯定不敢冒着欺君的罪名在这里胡言乱语,要不是月才人传召他,他又怎么能入宫里来。”
她又轻踱步到月华身边,面色阴冷,“月才人,我知道你刚刚进宫,深宫寂寞,但是你怎么能拿着宫外的一套在宫里为非作歹呢?要知道这入了皇后的女人可都是皇上的,你这样做是不是在嫌弃陛下对你恩宠不够?”
“我没有。”月华抬起头,不卑不亢,“我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陛下的事情,既然入了后宫,我的心早就全都给了陛下,这个平生我不知道是怎么进来的,但是我可以用我自己的性命担保,我绝对没有对不起陛下。还望陛下为臣妾做主。”
月华俯身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几个头。
乐清宁不屑地瞥了月华一眼,“你犯可是大逆不道的死罪,已经在拿自己的性命冒险,再来拿性命担保还有何用?我看你分明就是被人发现了害怕惩处,想把身上的责任推卸地一干二净。”
冷绝尘的眼眸深处闪烁了一下,又看了一眼一边的平生,不知怎的,这平生怎么看起来倒和自己有几分相似呢?尤其是脸型,两个人相差无几。他心道,莫非真的像是乐清宁说的那样是月华在宫中觉得寂寞了?
看到冷绝尘脸上犹豫不定的表情,乐清宁继续添油加醋道:“陛下对后宫的妃嫔无论品阶都恩宠十足,月才人如果真的耐不住寂寞,当初就不应该进宫来,这回在地窖里闹这么一出,分明就是要后宫更是让陛下难堪。臣妾觉得……”
“乐妃!”南宫傲君冷冷地制止了她,乐清宁自然还有很多话要说,不过官大一级压死人,在冷绝尘面前,她还不敢公开挑战皇后的权威,只得忍了忍把已经道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臣妾从得到消息到见到月才人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乐妃口口声声说月才人私通,这私通与否却并没有人真正见到。如果真的如乐妃所说月才人背着陛下干出苟且之事,那以后是不是谁被发现与男子共处一室都要盖上一顶与人私通的帽子。如果真的像月才人自己所说的那样是她被人迷晕了扔在地窖里,这惩罚对她来说就太重了。”
“私通与否并没有人看见,虽然平生承认,但是他也是这件事中牵扯进来的人,至于那些宫女,更没有看见什么,所以说根本就不存在认证。至于物证,是说几件扯开的衣服和一个破地窖吗?”
南宫傲君把这件事情的疑点一一说清楚了,又向着冷绝尘福了福身道:“陛下明鉴,月才人敢用自己的性命担保自己的青白,臣妾斗胆,也愿意用性命为月才人作保。臣妾虽然和她没有深交,但是月才人的人品,臣妾信得过。”
月华感激地看了南宫傲君一眼,泪水啪嗒啪嗒掉在地上。满心的委屈瞬间喷涌出来,自从入宫以来自己可谓是处处小心,却还是不知道怎么招惹到了乐清宁,没想到自己落魄到这个样子还有人替自己辩解。想着想着,泪水就止不住了,竟然在一边低声啜泣起来。
冷绝尘慢慢睁开微闭的冷眸,“皇后,你说你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替月才人作保,这话可当真?”
“当真!”南宫傲君斩钉截铁道。
“那好,朕相信你,也相信月才人一次。”冷绝尘说着站起了身,长长地打了个哈欠,转身就要离开。
“陛下!”乐清宁跪倒在冷绝尘身后,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月才人之事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如果陛下不加以处置的话恐怕难消大家疑虑,大家难免会认为陛下故意偏袒月才人,这以后后宫……”
“那依照乐妃的意思,陛下应该怎么处置呢?不知道托出去杖毙可好?还是干脆来一瓶鹤顶红更符合乐妃的意思?”南宫傲君冷冷地问,问的冷清宁一愣一愣的。
好半天才反应道:“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今天月才人犯下这种大错都不处置,有失偏颇。”
南宫傲君有些怜悯地看了乐清宁一眼,“有失偏颇?乐妃这话是什么意思?月才人有没有罪陛下自有定夺,怎么你反倒替陛下拿起了主意。你说有失偏颇,是不是一切都按照你的意思来就公平了?”
乐清宁又是一愣,平日里只觉得南宫傲君冷傲,没想到嘴皮子也这么溜,她支吾道:“不,不是,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月才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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