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天牢深处,自从南宫傲君走了之后,宫倾烨便一口鲜血喷出继而倒地不起。偏偏又鲜少会有人来着深处探访,即便是牢里的狱卒,也只是在送饭了时候来看一眼。所以一直到了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宫倾烨昏迷的事才被人发现,只不过发现的人却没有往上通报,而是任由宫倾烨自生自灭。若不是宫浩然顾念手足之情特意前来查看,宫倾烨只怕早就已经断了气。
眼下,看到自己的生生哥哥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宫浩然顿时大发雷霆,以新人皇帝的身份将宫倾烨带了了天牢,接着又送进的皇宫里修养,并宣召了最好的太医前来救治。
终于,在所有人不眠不休的三天之后,宫倾烨的情况终于有了好转。宫浩然挥手屏退众人,然后默默的守在宫倾烨的床边,不管怎么说,宫倾烨是他现在唯一的亲人了,而在他小小的是非观念里,如果是亲人犯了错,就都是可以原谅的。
不远处,烛火一闪一闪的跳动着,好像随时都要覆灭却又一再坚持燃烧着,宛若这三天的宫倾烨,可真真是叫人捏了一把汗,索性,危险期已经安全度过。
渐渐地,宫倾烨的眼珠子骤然动了一下,藏在被下的手指也无意识的颤动了一下,已经昏昏欲睡的宫浩然见状立马精神过来,眨也不眨的盯着宫倾烨。
约莫半刻钟之后,宫倾烨终于幽幽的睁开了眼睛,两三眨过后才能将眼前的景物看了清楚,只不过眼神却是极度迷茫,就好像什么也不认识、什么也不知道一样。
“烨哥哥?”察觉道宫倾烨的眼神,让宫浩然的心猛地揪了一下,赶忙亲切的叫了一声,却是有些怀疑,记得当时看到南宫傲君的时候,她的眼神就和现在宫倾烨的眼神一模一样。
宫倾烨却是理也不理,木讷了好半天才缓缓的对上宫浩然的双眼,眼中依旧充满了迷茫,“烨哥哥?是在叫我么?你是谁,我又是谁,你怎么叫我哥哥?”
顿时,宫浩然仿佛有种世界崩塌了的感觉,单单是并算不得有多亲近的血缘关系就已经让他有这般无力的感觉,那尘哥哥当时见到君姐姐失忆又该会是怎样的绝望与无助?
见宫浩然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宫倾烨反倒有些着急了,“喂,你别不说话,快回答我啊!”他脑子里只有一些零星的片段,却又怎么都串联不起来,所以迫切的想要找人了解自己的一切,他可不想做个什么也不知道的白痴。而且看着自己所处的环境,貌似失忆以前还是个了不起的身份。
可宫浩然却依旧没有说话,反倒是一旁的老宫人见了叱喝道,“放肆!竟敢用这种口气和皇上说话!”却被宫浩然出声打断道
“够了!”
老宫人立马噤声,讪讪的看了宫浩然一眼,不再言语亦不再抬头。
闻言,宫倾烨不干了,“皇上?你说他是皇上?”惊讶中夹杂着莫名的激动和欣喜,既然这个叫他烨哥哥的人是个皇上,那他自己怎么着也是个亲王,嘿嘿……
像是看得出宫倾烨心里想什么似的,宫浩然眼中不禁闪过一丝厌恶,当下拟旨,赐予宫倾烨庸王的称号,送到北方溧阳城养病,没有旨意不得入宫不得出城。
宫倾烨微微一愣,本能的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只能看着宫浩然越走越远。
离开皇城的路上,宫倾烨坐在鎏金大马车里,身上披着厚厚的毛氅,车子里更是烧着烈烈的炭火,可他却还是觉得冷,准确的说,是一种有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冷,无论穿的多暖,炭火烧得多旺也不能减轻半分。
走着走着,马车突然停了一下,宫倾烨的身子忍不住向前一倾,正打算开口询问,赶车的马夫已经破口大骂了起来。恍惚间似乎听到一道极其温婉的声音在慌慌张张的道着歉。他只觉得这道声音听着很是熟悉,连忙掀开帘子去看,却只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心下不由得有几分失落。
募地,那声音又在他的身后响起,他连忙下车去看,只见熙熙攘攘的人群,却没有一张似曾相识的脸。正欲回身上车之际,忽然瞥见不远处一个卖脂粉的小摊旁,一道纤瘦的身影缓缓的转过身来,素白的小手中捧了一盒铁皮盒的胭脂,脸上有一丝不正常的红晕。
宫倾烨细细看着那平凡的眉眼,渐渐和脑海中一个破碎的形象练习起来,然而正当这个形象越来越清晰的时候,他忽然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甚至痛的伏在马车上直不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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