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絮絮叨叨说了历山发生的事。
薛亦晚这才知道历山别宫直接被门外团团围住的守卫撞开了,里面也是刀光剑影一片混乱。
“小姐,后来别宫就烧了起来。”如意后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薛亦晚抬眸,看来历山的变故来的太突然了,分明被人劫走的刘太医已经死在了穆余清的手下手中了……
她蹙起了眉,只要背后的人想着要对付自己,又怎么会善罢甘休,更别提这件事本来就是别人的设计。
想到了李太后,薛亦晚脸色微变,“太后和杏姑呢?”
如意忙回道:“小姐放心,太后和杏姑被太子殿下暗中接到了这里,只是受了点惊吓,没事的。”
薛亦晚喝了药就要起身,“太子殿下在哪里,我要见他。”
如意扶住了薛亦晚,“小姐再歇一歇吧,殿下不在别庄里。”
“别庄?这里是哪里?”薛亦晚哪里还能容忍自己在歇着,历山出了这么大的事,很快一系列事情都会接踵而至。
“历山附近的别庄。”如意见薛亦晚执意要起身,只好服侍她穿好了外衣。
薛亦晚是记得的,穆子越是和任寒一起走的,她出了门就看到了任寒。
“宁王呢?”
任寒有些不忿,沉默了片刻。
太子殿下冒着风险赶来这里救下她,她张口就问其他男人,任寒皱了皱眉,“宁王殿下已经离开历山了。”
“走了?”薛亦晚想到穆君毅当时不客气的语气,蹙眉道:“是太子殿下的吩咐?”
任寒更是脸色沉下来,“自然不是。”
薛亦晚揉了揉额头,穆君毅不在,留下这么个对自己向来不忿的任寒,自己什么也问不清楚。
“你家主子去了哪里?何时回来?我要见他。”
任寒冷哼了一声,“殿下去历山了,如果殿下有半点闪失,薛亦晚你难逃其咎!”
薛亦晚知道任寒向来都是对自己如此,她无所谓地转过身,“好,我等。”
如意站在一旁插不上话,这时候连忙上前扶住薛亦晚,“小姐不如去看看太后吧。”
薛亦晚点点头,“走吧。”
任寒仍然像是一口气憋在心里,“慢着!”
薛亦晚停住了脚步。
“小人有话要和薛二小姐说。”任寒黑着一张脸,但还是决定要和薛亦晚摊牌,他不能由着殿下这么多年的心血被一个女人毁了。
他看得出来,殿下对这个女人的感觉不一样,甚至举动都是从未有过的,在如今关键之际,殿下不能被这个女人拖累!
薛亦晚不是寻常女子,她的心思极难推测。
如意急了,“小姐……”
薛亦晚拍了拍她的肩,“去太后那里瞧瞧需不需要帮忙,我一会儿就来。”
打发走了如意,薛亦晚抬眸道:“任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任寒沉声道:“如果不是因为历山的事,殿下此刻应该在宫中解决边城布防一事,还有武将更替的机会。”
薛亦晚心里一紧,她前世也是帮着穆余清出谋划策的,这些朝政布局之道她也是略懂一二的。
边城和守将都是极关键的大事,有时候甚至决定着成败。
他竟然是放手了这件事赶来历山?
看着薛亦晚垂下了眼帘,任寒更是怒意升起,“你不值得殿下这么做!”
薛亦晚抬眸,“你究竟想和我说什么?”
任寒握紧了拳,“殿下为了你一个旁人,一次次地出现失误,你会毁了殿下的!”
想到薛亦晚曾经救过自己的命,他低下头,“我知道我欠你一条命,如果你可以离开殿下身边,我愿意把这条命还给你。”
薛亦晚眸中冰凉,什么时候自己在别人眼中居然成为他穆君毅前进道路的绊脚石了?
可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刻意接近过这个男人,甚至她也没有主动利用过他。
两人之间更多的是利益的牵绊不是么?穆君毅利用自己解毒,还利用自己的能力为他做事,而自己也利用了他的权势查太医院。
因为万民庄,自己还欠他一件事,这次历山,不管穆君毅是什么目的,救了自己是真。
如果真的可以再也不见,倒是自己占了便宜。
似乎,离他远远的让自己占尽了优势,薛亦晚抿了珉唇,为什么没有想象中的坦然和轻松……
任寒拔出了剑,将剑柄递给了薛亦晚,“如果你还念着殿下救过你,就做个了断吧,你可以杀了我,但你要发誓不再见殿下!”
薛亦晚笑得有些嘲讽,怎么自己就被描述成了缠着穆君毅、非他不可的祸水?
她凉凉地看了眼任寒,接过了他手里的剑。
任寒见她当真接过剑,神色复杂地望着她。
殿下这些年要承受非人的折磨,还要隐忍着全天下的骂名,殿下不能走错,他错不起啊。
这么想着,任寒闭上了眼睛。
薛亦晚心里居然有种异样的感觉,她咬着牙压下了这股难受。
随后她猛地将剑插回了他的剑鞘。
突然有点喘不过气的感觉,不知道是气自己还是气穆君毅。
薛亦晚望着任寒一副以死相逼的模样,她嗤笑道:“可笑,你以为我肖想着他穆君毅?”
这么说,心里的压抑倒像是更深了,薛亦晚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就像是对自己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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