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从东海跑到天庭,转了这么一圈之后重回九重天,只觉得一身都带着股子海水的腥味难闻得很,于是便拾缀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想去天池泡泡。
谁料想她还未到天池便给惊着了。天池四周紫光流淌,远远看去好看得很。
因为这在往常是绝对没有的现象,子墨觉得奇怪,便想凑上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谁料想就发生了先前那一幕。
荀渊直接拖着子墨去了九重天的仙山。
子墨本就窝着一肚子火,偏偏还让荀渊拖着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出一身臭汗,她二话没说直接低头一口咬上荀渊扼制着她的左手。
荀渊身子一僵,闷哼了一声,却也不挣扎不反抗,任着子墨差点从他手上叨了块肉下来。
被满嘴的血腥子气一醺,子墨倒清醒了几分,一语不发地松了牙口,重重地拂开荀渊的手掉头就走。
偏生荀渊还不识趣,追上来又一把扼住她,不带情绪地来了一句:“不是你想的那样。”
子墨愤然回头,瞪了他半天,却突然咧嘴一笑,反问道:“不是我想的哪样?”
荀渊数十万年不变的老脸难得的一红,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解释,“不是故意去偷看她洗澡。”
“哦,明白了。”
子墨再次挣脱荀渊的控制,皮笑肉不笑,“今天风和日丽,天池边更是风光无限,既适合霏月女神去那里泡上一泡,又适合始神你老人家去那边上看个风景什么的,什么龌龊下流的事也没发生过,我懂。”
“我……”
不等荀渊开口,子墨又善意提醒道:“其实我想说,你们甭管唱的是哪一曲都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只是想提醒一下始神,劳驾你下次看风景之前先设个结界好不好,否则我这一不小心撞了进去,岂不是太刹风景了些。”
“都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荀渊一副百口莫辩的架势,气得脸色铁青。
子墨心头那股郁火腾地窜了上来,幸好活了这数十万年,再不济那修为控制一下火气还行。
这心头火越是一拱一拱的,她面上倒是笑得越发灿烂起来,“始神你老人家是个混蛋这事,本就天地皆知,不过你这身份摆在这,什么龌龊不龌龊下流不下流的事就算做了也没人管得着,小神我就更不想操那份心了。只有一点,这九重天既然我也占了半份儿,为了杜绝今天这样不愉快的事再发生,咱们把一些常用的公共场所还是划分一下的好了。既然天池你已经占了,往后我绝对不再踏足,只是九重天那眼灵泉往后可就是我的地儿了,如此才见得公平。”
子墨三言两语划清了界线,末了还大刺刺地冲荀渊挥了挥手,说完转身就走。
谁知道她才迈开腿,身边一颗大树“呯”地一声齐腰断了,生生阻了她的去路。
子墨气得不轻,嗖然回头,脸上瞬间浮上一股戾气,“始神这是要逼我跟你打上一架了!”
数步外,荀渊冷冷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我再说一次,我跟霏月完全不是你想的那回事。原本在她来九重天之前我便想跟你解释的,只是……”
话才说了一半,荀渊神色突然一变,匆匆丢一下句“我下次再跟你解释”便消失了。
子墨呆了呆,才不屑地“切”了一声,转身大步往灵泉走去。
霏月刚来九重天时,说子墨不伤心不难过那是假的。只是从荀渊这次重生归来,霏月一直便是他们之间一个特殊的存在,要说介意,子墨一直便介意。
可后来从月老那知道自己跟荀渊本就是个无缘的之后,子墨便想着,霏月或许才是荀渊生命中对的那个人,尽管荀渊一再否认,但是子墨也不是没在心里警示过自己别再跟荀渊掺和了。
只是数十万年的感情,早就根深蒂固,一时半会收不回来,管不住自己的心也在所难免。活到这个岁数,有些事甭管在乎不在乎,早就比常人要看得开许多,这世上谁离开谁还不能活了!
子墨不在乎地笑笑,屁颠屁颠地去了灵泉,好好地泡了个澡,然后神清气爽地朝她的院子走去。
荀渊所住的院子门户虚掩,庭中铺了茵蓆,霏月正坐在那梳发。
像是无意间一眼看到子墨,霏月便跑过来倚着门同她打招呼,“我来这九重天也好些日子了,一直不见上神,今日难得遇上,要不呆会一块吃个饭如何?也算是我之前不懂事冒犯上神给你赔不是了。”
“不如何。”
子墨头也不回地回到自己的院子,顺手将门拍上。
霏月不无委屈的声音隔着院门依稀传来,“荀渊,子墨上神还在记恨我当年对她下毒的事么……”
子墨一径冷笑,心想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想当年还没吃她送的东西呢,都被折腾得半死了,这要跟她再一块吃个饭,指不定一佛升天了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找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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