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递过去一个鸡腿,笑得谄媚,“虽然这次我带回来的蟠桃酒不少,但是汲凤跟她爹闹翻了,往后可再没人给咱们偷酒了,你可别拿它当水灌。”
“不就是蟠桃酒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我再去青灵老君那给你整壶醉……”突然想起请子墨喝醉三生的惨痛经历,仉溪果断闭嘴。
子墨心里兜着心事,心思不在醉三生上,一时倒也没留意仉溪说了什么。
倒是原本不太开心的仉溪,突然发现子墨变得很安静,忍不住问:“你有心事?”
子墨难道红了脸,别扭了半天,才探过头来,压着嗓子问:“你们男人如果说喜欢一个女人,又愿意娶她,那……那应该就是……就是爱了吧?”
仉溪的脸立刻又黑了几分。他一声不吭地转过头去,闷不吭声地喝酒。
子墨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问你呢?”
“我怎么知道?!我他妈又不是那个男人!!”
仉溪气呼呼地走了,子墨觉得挺莫名其妙。她实在想不明白,如果说六界中的女子为了荀渊视她为公敌那还说得过去,可仉溪也变得这么捉摸不定,那还真有点说不过去。
子墨呆了呆,突然头顶一道惊雷,炸得她外焦内嫩一个人在树林中风中凌乱,好半天才惊疑不定地回味过来:难道?莫非?仉溪是个断袖!他,他,他也喜欢荀渊!!!
子墨内心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她先是觉得很有必要跟仉溪好好谈一谈,问问他对荀渊到底执念到了什么样的程度。后来她又觉得,还是先问问荀渊对断袖这件事是个什么样的看法。虽然她也喜欢荀渊,但是她跟仉溪好歹也是朋友一场,子墨觉得自己不能无视仉溪的心意装做什么也不知道就这么跟荀渊成亲。至少,也要给荀渊一个选择的权力,给仉溪一个争取的权利。
子墨挣扎半天,心里有了决定,便直接跑去找荀渊。
才走到半道,又遇见一个她此刻一点也不想见到的人。
紫仪憔悴得很厉害,整个人瘦得都脱了形。她垂目站在路中间,木然地说:“我想跟你谈谈。”
“你想跟我谈,我就要跟你谈呀。”
子墨干脆利落地一口拒绝。
紫仪固执地拦在她面前,寸步不让。
子墨无奈,叹了口气,“好。你想谈什么?谈吧!”
紫仪开门见山,“荀渊并不爱你,他之所以要娶你,纯粹是因为你在无妄海时救了他,他对你,不过是出于报恩的心理罢了。”
子墨笑吟吟地说,“汲凤说我笨,我看你也没聪明到哪去呀。”
紫仪脸色变了变,咬着牙问:“你什么意思?”
“听说我受伤这回,荀渊不仅将天庭搞得翻云履雨的,还连挑神族九员护岛大将,逼得天帝跟弥罗天尊都拿他没有办法。你觉得以他的法力,九婴能拿他怎么样?”
看着紫仪面色大变,子墨笑得邪恶:“所以说,不是我救了荀渊,而是他救了我。感谢你的提醒,咱做人要知恩图报,我决定了,唯有以身相许方能报他的大恩大德。”
“你还真是喜欢自作聪明。”
紫仪冷笑,“你以为荀渊拼上自己半生修为救你是为了什么?你知道他想要的又是什么……”
“够了!”
随着一声冷喝,荀渊施施然走来,全身上下都透着冷意。紫仪咬着唇,瞬间泪盈于睫。
荀渊走近,盯着她,慢慢地说:“我不是每一次都有那么好的脾气跟耐性,或者,你想再试试?!”
紫仪捂着嘴呜咽着跑了。
“她说你为我拼上半生修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汲凤没有跟我说起过。”子墨望了望紫仪离开的方向,又疑惑地望向荀渊,“还有,你想要的是什么?”
荀渊笑着走近,替她理了理颊边的乱发,“我想要的当然是你了,还能有什么。”
尽管子墨脸皮子不薄,但是让荀渊两句话戏谑下来,那红晕还是从脸上漫延到了耳朵尖。荀渊的话让她听起来受用得很,可是一想到仉溪,子墨还是很仗义地打算替他问个明白,也算为自己求个心安。
虽然自盘古开天到如今,六界中人虽然断袖的大有人在,可这毕竟还是颠倒阴阳,有违乾坤的事。所以断的人遮遮掩掩,知情的人也大多停留在心知肚明的阶段。子墨有心想问,心里多少还是有点难为情。尽管对于仉溪断袖这回事,她一点歧视的意思也没有。
从荀渊认识她那天起,他就知道子墨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这会儿难得地在她脸上看到这么挣扎的表情,想起在九重天她也曾偷听过紫仪跟他的谈话,荀渊以为她介意的是紫仪。
他有心想要解释,无奈实在是不太擅长,想了半天,最后还是简单直接地来了一句,“我跟紫仪没什么。”
子墨心里想着要怎么样问仉溪想跟他断袖的看法而又不太突兀,随口便接了句,“我知道你跟紫仪没有什么,是紫仪想跟你有什么。不过,现在看来也没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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