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很诧异,白狐娘娘还能搬什么救兵?
苦笑一声,宝玉摇头道:“前辈,咱们犯不着,只是几个宁嬷嬷而已,咱们犯不着斗个你死我活,把南烟给我,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你和本宫讲道理?”
“没错,咱们应该讲讲道理,只要南烟过得好,我愿意端茶请罪。”
宝玉再次低头,想了想,继续道:“从身份上来讲,您让我下跪请罪也行啊,另外,只要我有的,我愿意拿出来补偿青埂峰。不瞒您说,我现在的身家还挺丰厚。”
“这倒有趣,说得好像挺有道理的。”
白狐娘娘笑了,手指头搓了几次,突然弯下腰,巨大却妩媚非常的脸,就在宝玉的脑袋正上方。
“可是,你和本宫讲道理?你和女人讲道理?本宫还就告诉你了,青埂峰的所谓公主,除了南烟是本宫的骨血以外,别的都只是捡来的孤儿,可宁嬷嬷们是本宫的族人!
你现在明白了?你等着,等那人来,你必死无疑!”
“来人是谁啊?”
宝玉一边问着,一边看了看后面的天。
自己也带了很厉害的人,只是,不知道和白狐娘娘的救兵比起来谁强谁弱。
白狐娘娘得意道:“怕了?怕了就滚!到一百年的时间再来,说不定本宫想清楚了,会把南烟许配给你呢。”
“只是说不定?”
“你有胆子就在这等!”
“好吧,我等。”
宝玉把黑狐大氅一展,就是盘膝坐下。
等吧,不等又能怎么办?自己不方便对白狐娘娘出手,白狐娘娘不敢对自己出手,场面就僵住了,只希望来人能识大体,别和白狐娘娘一样冲动。
有些时候,自己真的不想打架,希望能坐下来谈谈,能够有商有量啊~~~
“噫吁戏,危乎高哉!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
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
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
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
没多久,吟哦的声音悠扬浩荡,从南方煌煌传来。
宝玉蓦然站起,看见一道剑光往自己的这边飚射,脸色蓦然是一片发白。
“好!好一个救兵!”
宝玉赞了一声,真个是害怕了。
来人不管是谁,是雅门的还是别的势力的,都没关系,能商量,能说话,背靠着雅门这棵大树,怎么都能先聊聊再说。
可是,过来的这个人,完全是那种不讲道理的绝对潇洒啊!
《蜀道难》,是《蜀道难》!
那么,过来的这人,就是风流雅客里的第一人李太白!
‘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青泥何盘盘,百步九折萦岩峦’,吟哦这首词,李太白的速度暴增三百倍,通过的地方,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也要减速三百倍,用这个赶路,很明显了,李太白很看重白狐娘娘对自己的求援信息。
“贾宝玉,你怕了?!!!”
白狐娘娘得意的笑,虽然不想见李太白,虽然一辈子都不想和李太白再有一丁点的牵扯,但看见宝玉惊讶的表情,怎么觉得……好值得啊!
“是啊,我怕了。”
宝玉点点头,怕得干脆,承认得也干脆。
整个苍天之下,不怕李太白的,还真不多……
“李太白,来的怎么是你?”
漫天突然起了黄绿色的浓烟,佘化被宝玉邀请,本以为是来玩玩,没想到,自己只是去十万大山抓个妖帝打打牙祭,就被李太白靠近了青埂峰?
“别乱来!那小子是老子看中的,你要是弄死了他,老子和你没完啊!”
佘化疯狂的追赶,奈何李太白用的是《蜀道难》,自己的速度比个普通的大儒还慢。
“问君西游何时还?畏涂巉(chan)岩不可攀。但见悲鸟号古木,雄飞雌从绕林间……”李太白哈哈大笑:“佘化小儿,咱们是好久不见,不急,咱们不急,等瑛解决了白狐娘娘的事情,瑛再和你大战个十年八载!”
兴奋,兴奋啊,李太白特别兴奋!
白狐娘娘很久没见自己了,也说过只要她活着,自己就别想踏进大周半步。
没想到收到了求援,自己能见到白狐娘娘,也能……
想到这里,李太白什么都不顾了,一剑飚上青埂峰,
同时,也要一剑扫灭青埂峰上的所有男人。
没错,扫灭所有男人,青埂峰上的所有雄性,都是他的敌人!
“苦啊!”
宝玉的袖口炸出了一大片的东西,有策论天章,有首版银页,有各种各样原创篇章。
身体内部,所有的能耐也要使用出来,不管是真文人境界还是正气天碑,甚至连《子不语》都要一口气的疯狂使用,
然后……苦啊,宝玉只剩下一个苦字,面对这滔天的一剑,自己全部的底牌加起来都不够用。
甚至,还挡不住李太白剑锋的半个瞬间……
“管你是谁?
管你有天大后台?
管你是正人君子还是阴险小人?
唐突佳人就只有唯死而,而,而……
那个,
而已?”
李太白大笑着,随手把剑锋压了下去。
剑锋落下了,宝玉被压迫到僵硬呆滞;
剑锋落下了,雅门的所有人都只剩下临死的憋屈;
剑锋落下了,然后,猛的在宝玉的头顶停住,没有伤到任何人的半点毫毛。
李太白啊了一声摔了下来,爬起来,还是一身的白衣和满身的儒雅,一张脸就是在诠释男子的阳刚、儒雅和‘美貌’。
只是这时候,李太白显得特别尴尬,
看看白狐娘娘,再看看宝玉,忍不住挠头了。
“这,有事咱们好商量,绝对好商量!”
李太白几乎是跳着脚叫了起来。
白狐娘娘的脸冷到了极致,跟着叫道:“商量什么?你给本宫杀了他!不杀了他,你一辈子都别想再见到本宫和南烟了!”
“可是,不能杀啊!”
“李太白,你听不听本宫的?”白狐娘娘气得发髻都炸了。
李太白苦着脸,来回看,重重的垂下脑袋:
“听,我当然听你的,可是,宝哥儿不能杀啊!我,我,我,你让我杀谁都行,可是,不能让我杀自己的女婿啊!”
空气,猛然凝固。
所有人,同时傻眼。
宝玉愕然看了过去,上下打量李太白。
一身白衣是盛唐最好的丝绸,带着宝光,绝对不是俗物;佩剑不用说,是真正的文宝;腰上挂着的黑泥小酒葫,也挺正常,李太白好喝酒……
等等!
宝玉的瞳孔猛然扩大,想起了喝断片时候的事情。
黑泥小酒葫?
女婿?
宝玉灵光一闪,大叫道:
“李太白,你是雪樱儿那个死不要脸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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