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龙不敌,被阎枫虐得遍体鳞伤,猩红的血液把大片湖水染成了血水,七寸之上,他立于蛟龙脊背之上,长剑直驱而入,剑身没入鳞片之中,一刺一挑,一根柔韧的龙筋被阎枫抽了出来,蛟龙吃疼长鸣一声,身体一阵抖动,瘫软在千穿百孔的莲台上,一命呼呼。
死了?
“阎枫。”我如释重负的,长出一口气,笑得我眼泪都出来了。他一身白衣银发被血染红,立于蛟龙尸骸之中,手握龙筋,狭长的眼眸闪出淡淡紫光,望着我,嘴角扯出一抹煞是好看的笑容。忽的,他身子一摇,木然倒地。
水面漂浮着一具九婴的尸体,尸体的肚子穿了一个大孔,里面内脏全部粉碎,和尚躺在九婴的尸体上,灰白色的僧服,破烂不堪,裸露在外的皮肤像度了一层金粉,闪着淡淡的金光,眉间的一点朱砂已不见了,他双目紧闭,不知是死是活。
九婴、蛟龙一死,湖水聚然下降,恢复原样,我的心也跟着一沉,胸口一阵发热绞痛,疼得我跪倒在地。
他们……都死了吗?
偌大的地底溶洞,那种暴风雨过后的宁静,静得只有我撕心裂肺的哭声。
不,不会的,阎枫他是麒麟,他应该只是晕过去了。
我站起来,忍着胸口的疼痛,爬下巨石,冲向莲花台,蹲在阎枫身边。将他抱在怀里,颤抖着手擦干他脸上的血迹,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在他脸上,溅开一朵朵晶莹的泪花。
“没死!”在我哭得伤心的时候,他睫毛微微的颤动几下,睁开眼,扯出一抹疲倦的笑容,抬手擦干我眼角的泪珠,却摸了我一脸的血,腥臭难闻。
我吸吸鼻子,抹了一把眼泪鼻涕,嘶哑道:“你有没有伤到哪里?”
他伸手拉开被血染红的衣服,露出里面漆黑色的鳞甲,笑道:“这东西很耐打。”
他这一笑,我提着的心总算松了一点,伸手摸向他的胸膛,鳞片冰冷透心,坚硬如钢板,没有一点刮花的痕迹,应该真的很抗打。我说:“你还说笑,如果知道这么危险,那炼妖壶不要得了,顶多我就被迦罗天天追着跑。”
“炼妖壶还是没有拿到,可算白忙了一场呢。”他淡笑着坐起来,把头发束在背后,我却看见了他笑容下的一缕忧愁。
“我说过,你离开他,我就把东西给你。”
水声一阵沸腾,升起了一条三丈高的巨大水柱,水柱上端立于一人,水从他脚下流过,没有一点溅在身上。那人玄衣红发,眉星剑目,面容冷峻,桀骜不驯,有傲视群雄之气。
原来,他此前跟我说的东西就是炼妖壶。
“你这么做有何意义?”一想到这些都是因为他造成的,我就火冒三丈。
“你为何不问问他这么留着你有何意义,嗯?”水柱下降,与莲台平等,他一脚踏上莲台,看了眼地上蛟龙尸体,冷笑一声:“区区一条两千年不到的蛟龙,竟让你如此吃力。听说你这千年时间为她付出了不少,既然你已经无法在护她,今后就由我代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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