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看向她,原先只露了一只小脑袋的蕊蕊推开房门走进来,“玛芒,你在做什么呀?”
她手里抱着她最喜欢的薰衣草毛绒小熊,漂亮得如洋娃娃的大眼睛灵动地眨巴着。
我绽开灿烂的柔笑,“玛芒在忙工作。”站起身朝她走过去。
“那你忙完了吗?能陪我去花园玩吗?Nino和Yvonne姑妈都在那里。”她语气撒娇的问我。
我心更暖柔了,蹲芐身,双手轻轻搭在她两边肉嘟嘟的臂膀上,“好,玛芒换件衣服就和你一起下去。”
“嗯。”蕊蕊开心的点头。
我起身走回写字桌,手搭上电脑屏幕,刚要合上,目光不自觉又看向屏幕上的楼少棠。
我不是特意看的,是刚才上网找资料时弹出的一条实时新闻,报道他刚收购了法国第二大连锁酒店集团。我没有点开看里面的内容,但新闻配图却是他的照片,让我不想看都不行。
我已经好久没有他的消息了。自从3年前决定永远留在法国,我便让舒俏不要再告诉我有关于他的任何事情;还有小宇,我也让他不要再提和楼少棠相关的只字片语,更不准他们把我的情况漏出去半分。他们知道楼少棠是我这辈子的痛,所以都管紧了自己的嘴巴。
再次看到他,我平静的心漾起圈圈涟漪,随之便是无边的涩痛。
照片上,楼少棠身着一袭黑色手工西装,微扬着下巴,双手抱臂站在他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眺望远方。
虽是侧身,但角度仍能让我看清他相貌。
他模样与3年前没有太大的变化,依然俊朗,但倨傲的神情,高冷的气息却比以前强了不止百倍,气场也更是强大得令我隔着屏幕也能感觉到,那股无论是谁都不可轻易靠近的震慑力。
“玛芒?”看我站着不动,蕊蕊又声音糯糯地叫了我一声。
我合上屏幕,将心痛强压下去,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套上,抱着蕊蕊下楼去花园。
走到楼梯口,蕊蕊问我:“玛芒,巴巴什么时候回来?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他了。”
“巴巴工作忙,可能还要几天。”
其实我也不知道翟靳什么时候回来,他最近不知在忙什么,已经2个多礼拜没有回来了。不过我并不关心,最好他不要回来,但蕊蕊问起我只好这样说。
“那我们给他打个电话好不好?”蕊蕊勾住我脖子,眼中充满期待的。
“昨天不是打过了?”虽然翟靳不回来,但他每天都会和蕊蕊通电话。
“今天没有打过。”
我被她的鬼灵精弄得失笑,不过还是拒绝,“不要了,会打扰巴巴工作的。”我打算让她晚上打,因为只要和翟靳通完电话,她就特别容易被哄入睡。
“可是我想他了,我们打一个吧,就一个。”蕊蕊竖起食指,用一惯求我时撒娇的语气对我说。
蕊蕊和翟靳的父女感情很深。翟靳是真把她捧在手心里宠爱,可以说是到了溺爱的地步,蕊蕊提出的任何要求,不管合理不合理他从不说一个“不”字,全都满足她。只要在家,他都会陪她玩,睡前还会给她讲故事。
因为担心蕊蕊会被他娇生惯养成骄纵的大小姐,我对她采取的是比较严厉的教育方式,平衡一下。所以比起翟靳,蕊蕊比较怕我。
但又由于我们相处的时间比翟靳更多,而且除了原则问题我会责她,其余的我也实行怀柔政策,因此蕊蕊和我感情也很好,对我也更为依赖。
“不行。”
看我脸严肃下来了,蕊蕊不再说话,噘起小嘴,拨弄手上小熊的鼻子,这个动作代表她心里有些不开心,还有些小难过。
但我了解她,她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等下到花园和Nino一玩,她马上就会忘了这件事,所以我没有哄她。
到了楼下客厅,看见沙发上坐着的人,我一下顿住脚步,心惊跳了下。
不过只几秒我我就恢复镇定,抱紧蕊蕊,板下脸,用法语对沙发上的人不客气地道:“你来做什么?”
3年时光,我的法语已十分流利。
翟靳舅舅也是一派冷鸷的脸容,他从沙发上起身,“Franco呢?”
“不在。你要找他去他办公室,别到这里来!”我语气是严厉警告的。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3年前发生了一件事,令翟靳与他舅舅彻底撕破脸。
这件事就发生在蕊蕊发烧,我决定留下那天的第二天。
他舅舅胳膊肘往外拐,伙同翟靳的敌对帮派毁了翟靳在里昂的毒品加工厂。翟靳接到的那通电话,就是他私助打来告之他这件事的,所以他走时脸才会阴鸷得骇人。
此前因为他父亲的事,翟靳早想除掉他舅舅,只是由于种种原因没有那样做,后来得知他表兄撞我那事也是由他舅舅授意的,他本来正准备要和他算账,不想他舅舅自己撞上了枪口,于是他以此为借口,旧恨新仇一起算。
但他还算念及亲情,留了他舅舅的命,只打瞎他一只眼,并将他逐出帮派,又为免他春风吹又生,将效忠于他的手下全都干掉了。
他舅舅虽然愤怒,但斗不过翟靳,这股厉害的前浪只能被比他还要狠辣的后浪拍死在沙滩上。
可他实在不甘心,后来自己又重新搞了个帮派,虽规模与势力远不及翟靳的,但时不时搞点事情出来给翟靳使绊子。他的绊子可不像楼元海给楼少棠制造的那种,全是带血带硝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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