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少棠偏转过头看我,挑起一边眉梢,笑容加深,“又吃醋了?”
我一点不担心,诱惑再大,楼少棠也是不会变心的。
他会永远爱我,就像我会永远爱他一样。
“是啊,吃醋了。”我身体往椅背上一靠,佯嗔地说。
“那我今天就把她开掉。”他是认真的。
“我说着玩的!”我失笑,坐直身体微侧向他,“你别老动不动开人,这年头能找到一个得力的下属不容易。你忘了上次那个吃里扒外的秘书了?”
楼少棠勾唇,光笑不说话。
我反应过来,咬牙拧了他下膀子,“耍我!”
楼少棠装疼地啊了声,但笑容却扬得很大。
我也笑,刚才真是犯傻了。尽管宠爱我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但楼少棠绝不是个会为了女人利令智昏到是非不分,公私不明的人。再者,他怎会不知我说的是假话。
经过这场说笑,我心情又好转。不一会儿车子抵达了海边,楼少棠直接把车开到了沙滩上,车头对向东方的海面。
他先下车,随即绕到我这边,打开车门,搀着我手将我扶下车。
天色已渐渐放白,太阳虽还没有升起,但海天之际已绽放出橙金色的光芒,将海面折射得波光粼粼。
海风阵阵吹拂,有点凉。楼少棠将外套披到我身上,揽住我肩膀,搂着我与我一起靠在车头放眼望向天际。
太阳一点一点跳出海面,几只飞鸟在天空飞翔。本是生机勃勃,充满希望的画面,不知为何,我内心却突然伤感起来,脑海里跳出一个悲伤的念头:也许以后与楼少棠这样一起相拥着看日出的日子不会再有。
这样想,我转头看他,他英俊的脸庞被金色的阳光映照得柔和又显温暖,还有一种叫“幸福”的光采。
两行眼泪没来由地滑出眼眶。
我别过头,快速擦掉。手摸向口袋,想拿出手机拍下这一刻,却发现手机不在兜里,被我落在了车上。
作罢。我双手环住他腰身,头靠在他肩膀上,希望刚才的那个念头只是一时无厘头的念头,永远不会有一语成谶的那天。
太阳已高高升起,新的一天开始了。
楼少棠低头看眼腕表,“走吧。”
我抬起头,放开放在他腰间的手,朝他微笑地点点头。
离手术还有段时间,我们先去了天悦酒店的西餐厅吃早餐。
见我面前的三明治一口未动,心情似乎又戚郁了,楼少棠说:“等把宝宝拿掉以后,你好好休养一段时间,然后我们就去澳洲旅行怎么样?那里现在正是春天。”
知道他是为了转移我悲伤的思绪才调转话题的,强压下不郁,我努力牵起一抹笑,“你去过吗?”
“去过,18岁的时候。”见我笑了,楼少棠也愉悦地笑起来,拿过我餐盘,切了一小块三明治。
“一个人?”
我猜是。他性格孤傲,不屑交朋友。我所知道的与他关系交好的,就只有纪寒时和秦朗2个人。
果然,他轻嗯了声。
“那里好玩吗?”
“那里环境和气候都很好,很适宜居住,你去了之后就知道。如果你喜欢,以后我们可以在那里定居。”他把切下的三明治喂到我嘴边。
我张嘴吃了。
“那‘天悦’怎么办?”我轻笑,认为他的这一设想是很难实现的,他担负的责任太多太重,不可能轻易撂挑子走人。
“谁爱要谁要,我不稀罕。”他一派无所谓的,仿佛“天悦”于他无足轻重,端起牛奶杯递给我。
我接过,“你妈要听到这话,肯定气死。”
我刹时脑补出沈亦茹若是知道这事时,气得脸色铁青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清楚我说的没错,楼少棠也低笑出声,宠溺地刮了下我鼻子,“我只要你开心,别的人我谁也不管。”
我相信他不是哄我的,但也不相信他真的会谁也不管,至少沈亦茹和恒恒,他绝对会放在心上,不会置之不理。
别看他平时对沈亦茹态度冷冷淡淡,其实他对她很孝顺。因为他深知沈亦茹独自带大他的不易。
但是他的孝顺是有原则的,不是愚孝。沈亦茹做的不对的地方,他会不留情面地批评,尤其是在我的问题上,他由始至终都是站在我这边力挺我。
但在生活上,他对沈亦茹的关心无微不至。知道她有胃病,特意让苏医生从国外购买进口胃药给她,还专门让厨师给她做养胃的营养餐,平时也经常给她买补品。
还有恒恒,他更不会弃而不问。
我不再继续深入这个话题,在他一口一口的喂送下将三明治和牛奶全吃了。
“时间差不多了,去医院吧。”他买完单,我看眼墙上的挂钟,说。
他抬腕看眼表,“好。”
起身的刹那,我右眼皮骤然猛跳,心也没来由地悸跳起来,慌慌的,一股强烈不安的感觉从心底腾一下升起来。
“怎么了?”见我突然立在原地不动了,楼少棠问。
抚了抚跳动的眼皮,我佯装无事地微笑,“没事,走吧。”
以为只是一瞬的感觉,谁知随着车子离医院越来越近,心里的慌乱和眼皮的跳动越来越剧,随之而来的还有恐惧。我不解为何会如此,紧攥成拳的手心里全是汗。
车子缓缓驶进医院大门,快到停车场时,见前面停了辆警车,从车上下来3名警察,还有1个长相偏南美的外国人,他们目光均紧紧盯着我们的车。
我心重重一坠。转头朝楼少棠看去,他面色从容,仿佛没有看见他们一般继续向前开。
两名警察上前几步朝我们伸出手,示意我们停车。
楼少棠停住车,推门下去。我也紧张地跟着下车。
“你是楼少棠?”为首的警察问楼少棠,但语气是肯定的。整个海城谁不认识楼少棠?!
楼少棠冷眼看着他,没回答,头也没点。
警察毫不在意楼少棠冷傲的态度,从兜里拿出一张纸展开,递到他面前,“我们是国际刑警,因你涉嫌一宗跨国军火贩卖案,及谋杀多名南美藉男子,证据确凿,现正式拘捕你。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话将成为呈堂证供。”
“谋杀?”我震惊万分,简直不敢相信,“你们,你们搞错了。”急转头看向楼少棠,“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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