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他惊吓的叫声,楼少棠眉心猛一跳,立即朝我身芐看去。
我也低下头。
只见米色大理石地面上有2滴鲜红的血,又有1滴滴了下来。尽管心里已是知道流血了,但此刻亲眼证实,我还是惊怔住了。
楼少棠大惊失色,立即将我打横抱起往餐厅门口冲。
“开门!”他冲站在门口迎宾的服务员大喝。
服务员吓得立马拉开玻璃门,楼少棠抱着我冲了出去,小宇急跟在后面。
我恐慌极了,眼前看见的全是刚才的血,“老公,我会不会……”
我搂勾住他脖子,声音抖得厉害,眼泪也不禁流出来。
“不会!不会的!宝宝不会有事!”
他知道我要说什么,赶忙安慰我,但他自己的表情却也是很害怕的。
跑到车旁,小宇迅速打开后车门,楼少棠弯腰把我平放到后座上,快步绕到前门,坐到驾驶位上,深吸了口气,发动车子。
下一刻,他踩下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姐,不会有事的,你别哭!”坐在副驾驶位的小宇转过身,眼眶里噙着眼泪,安慰我。
楼少棠面庞紧绷,抬眸朝后视镜里的我看了眼,眼神藏匿不住的担忧和心疼。
明显感觉到车速又加快了,我心中的恐惧也越来越浓。
不能流产!千万不能流产!
这一次若是流了,可能再也怀不上了。
我要楼少棠的孩子,我不能失去他!
眼泪控制不住地汹涌奔流,怕楼少棠听见,给他增添担心,我捂住嘴,不敢哭出声。
因为在路上已给James博士打过电话,一到医院我就被送进了急诊室。
幸亏送医及时,经过一番检查宝宝没有大碍,打了2针保胎的黄体酮后,James博士建议楼少棠让我住院观察2天,我和楼少棠欣然同意。
楼少棠和小宇两人陪了我一夜,第二天楼少棠上班去了,我让小宇回景苑帮我拿些书过来。
他走没多久,我看天气不错,就让贴身照顾我的佣人带我去楼下花园散步。之前咨询过James博士,虽说我这种情况最好卧床静养,但适当的散散步也是可以的,不过时间不宜过长。
这家医院是海城最好的私立医院,花园比普通医院的要大很多,而且特别漂亮,里面的树木花卉大多都是珍稀品种。
我也是那次做完DNA鉴定后才知道,这家医院的投资人之一是楼少棠的舅舅。难怪他不让医院内部的医务人员经手这事,不仅是防止隐私泄露到坊间,更是为了防止沈亦茹和他舅家知道。
佣人一手帮我打伞,一手搀着我,我们在花园散步赏花。穿过一条幽静的小径,看见远处草坪的一条长椅上坐着一个身着病服的女人,她背靠在椅背上,视线望向天际,似是出神。
由于有些距离,又是侧对着我,我看不清楚她的脸,但微微觉得有点眼熟。就在我眯眼细看时,只听佣人惊讶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那不是二少奶奶嘛!”
我微微一讶,定睛细看,果然是Yvonne。
她不是回法国了嘛?
就在我万分诧异之时,瞥见她肚子,更是吃了一惊。
她的肚子怎么平了?!
我立即抬脚朝她走过去。
“Yvonne。”在离她还有好几步路的时候我忍不住先叫她。
听见我声音,Yvonne似是意外地愣了下,侧过头。
她脸色很差,眼睛红肿,睫毛上沾着晶莹,脸颊也有未干的泪痕。
我心不由微微一酸,看眼她平坦的腹部,问:“宝宝呢?你把宝宝打掉了?”
我难以置信,之前一直坚定认为她会生下来的。
只几秒不到,Yvonne便尽敛眼底的悲伤,面容展露出往日的冷傲,睇着我什么话也不说。
她这是默认了。
“为什么?”我百思不解。她那么爱乔宸飞,她说过这个宝宝是乔宸飞唯一给她的东西,她怎么会打掉?
“他爸爸都不要他,我为什么要留?”她冷冷勾唇,语气极讽刺的。
我难以言说自己现在是怎样的心情,只觉得心里特别特别难受。一个已然成形小生命说不要就不要了,她怎么狠得下心!
“都已经7个多月了,你怎么舍得?!”也许是想到了自己差点失去宝宝,我眼圈不禁发烫。
Yvonne眼圈也瞬间红了,紧抿住唇瓣,似是在强压着某种难忍的情绪。
“有什么不舍得?”片刻,她又恢复诮笑,口气仍旧讽刺,“你以为我是你,有人疼有人爱?孩子生出来会得到万般宠爱?”哼了声,自嘲又悲哀的,“我可没你有福气,我这个生下来除了拖累我,只会受到别人的嘲笑。”
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说什么。再说,说了也不起任何作用,宝宝都已经没了。
抑住心酸,我叹了口气,又问她:“你不是说要回法国嘛?”
听出了我的话外音,Yvonne冷冷一笑,“干嘛着急让我们走?你在心虚什么?”
我觉得她话说的可笑,反问:“我有什么可心虚的!”
Yvonne嘴角再度讽刺地挑了挑,目光移到我隆起的肚子上,定定看了2秒,“你预产期是明年3月26日?”
她突然转移话题,我微愣了下。
“对。”我回道,旋即疑惑,“你怎么知道?”我不记得有和她说过。
她勾勾唇,不置可否。
这时,一旁的佣人提醒道:“大少奶奶,该回去了。”
下来有段时间了,想小宇也该回来了,我应道:“好。”刚提步要走,又停住,对还坐在椅子上的Yvonne说:“你刚引产,还是别久坐在这里吹风,对身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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