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放手!”钟若晴气急败坏,“你要再不放手,我就报警了!”手伸进包里,看情形是要拿手机。
“你敢!信不信老子把你丑事全抖出来!”男人像是被惹毛了,眉毛一横,语带威胁,一把抢过她的包往地上一扔。
钟若晴有点被男人凶恶的模样吓着了,脸惨白,“放开我,都跟你说你认错人了。”说话的语气已不似刚才那般盛气凌人。
男人还是不放,“放开你可以,把钱给老子,老子分分钟放了你。”
看钟若晴都快吓哭了,我冷笑了声,这女人一向很怂的。
“放开她!”我用命令的口吻大声对男人说,环起手臂朝他们走过去。
男人和钟若晴同时一怔,转头看向我。
根本没想到会是我,钟若晴一脸惊诧,估计是被我撞到她的狼狈,她觉得很丢面子,脸一下胀得通红。不过很快回神,趁男人注意力在我这里,手上松了力道,她一甩手,捡起地上的包,连声谢都没跟我说就逃似地跑了。
呵,我又是一声冷笑。早猜到了。
不过我无所谓,我这么做可不是为了得到她的感谢,也不是真诚心帮她解围,她走了正好,我可以办正事。
可男人急了,要追上去,我脚步一挪,身子往他身前一挡。
“你他妈是谁,敢管老子闲事!”男人凶巴巴地呲开嘴,露出一口黑牙。
我勾唇,不当回事地笑笑,“你不是要钱嘛,我可以给你。”
男人愣了下,满面狐疑地上下打量我,“我又不认识你,你凭什么给我钱?”
“当然不会白给,我要你告诉我一些事情。”
“你想知道什么?”男人看上去更为疑惑了。
我下巴朝酒店的方向点了下,“进去聊聊。”
和男人一起到了酒店二楼咖啡厅,我不多废话,直接先签了一张5万元支票放到桌上,男人一看两眼立马放光,伸手要来拿,却被我一把挡住。
“你,你到底要知道什么?”男人眼睛直勾勾地盯在支票上,问我。
我手点着支票,“你和郑可儿是什么关系?”
是的,当我先前听见他对钟若晴说什么与她睡了10年那番话时,我被震惊住了,很快就意识到他是错把钟若晴认成了郑可儿。
男人抬头看我,眉头皱得很紧,不停努嘴巴,一副很纠结,欲说不说的样子。
其实心里挺着急的,但我却表现得特别无所谓,笑了笑,“看来你并不急等钱用。”
见我要把支票收回去,男人赶紧伸手拦我,“等一下,我说我说,我全都告诉你。”
我暗暗坏笑,脸上还是保持着刚才那份淡定,收回手,拉开包链拿出手机,悄悄打开录音功能。
1个多小时后,男人开心地拿着支票走了,我还坐在原位,手支着下巴看着窗外,把刚才的录音又听了一遍。
郑可儿果然在撒谎!
可是,我想不通的是,她怎么有能耐把她在英国这10年的生活痕迹通通擦掉,再造份假的?
刚才问那个男人,郑可儿为什么会离开他回中国,他支支吾吾的说了个理由,但我觉得他没说真话,而且看他样子像是在十分惧怕什么。
“那男人是谁?”
楼少棠的声音蓦得蹿进我耳朵里,我一惊,猛得转过头,只见他已坐在了我对面,刚才那个男人坐的位子上。
他瘦了,眼睛里布着红血丝,气色很不好。
看了眼他身上穿的这套手工西装,这是情人节时我给他买的,还有领带,也是我买的。
“是谁?”见我不发话,楼少棠又问了遍。
很想把事情告诉他,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还需要更多的证据证明那个男人没有撒谎。
于是,我敛住心里的酸意,拿下耳机,冷冷地说:“和你有关吗?”又问:“你到这里就是来问我这个的?”
楼少棠眼角微微一抽,面部肌肉渐渐绷紧,盯了我2秒,从口袋里掏出一本暗红色小本子往桌上一扔。
小本子滑到我面前,我一看,眼皮骤然一跳。
是离婚证。
他签字了。
“怎么不拿?”看我盯着离婚证看,手却迟迟未动,楼少棠讥诮一笑,“不是盼这一天盼了很久了嘛。”
我看他眼,缓缓伸出手,刚要把证件拿走,手却被楼少棠一把按住。
我一惊,抬眸看他。
他目光灼灼地盯凝着我,嘴唇蠕动了几下,像是要说什么,但等了半天却什么也没说,放开了手。
我把离婚证放进包里,拿起水杯喝了口水,压一压内心的酸痛。
楼少棠依然坐着没有动。
突然想到那天他和翟靳合作的事,我问他:“楼少棠,你为什么又要和翟靳合作?这不是你的作风,你到底什么目的?”
可能是我的表情看上去挺紧张不安的,楼少棠双手交握在桌面上,冷冷一笑,“怎么,怕我会害他?”
不,我担心的人是你。
我在心里默默地说。
“楼少棠,你别乱来。”我劝他,“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做的什么生意,但你自己也说,翟靳不是好惹的。如果你给他使什么绊子,他不会放过你。”
楼少棠不屑地冷哼,“我会怕他?”面色突然一凝,“等等。你说,你不知道我们做什么生意?”他敛眉,虚眯起眼帘紧盯我。
片刻,他似是有些不太可信地哼笑了声,口气带了几分嘲弄,“涂颖,别告诉我,你每天和翟靳睡在一起,却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我被“睡在一起”几个字刺了下,但装不在意,立刻说:“我当然知道,他是做国际贸易的。”
楼少棠愣了愣,随即像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讽刺的笑起来,“国际贸易?”点头,“嗯,这样一说倒也算是。”
我被他这讥讽的笑弄得心抽得很紧,越来越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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