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下来,她对南溪这个看着冰冷,实则内心火热的老头,已经产生了感情。
孟思雨从小是孤儿,养父孟铁是个赌鬼,虽说对她也不错,但是,终究没有一个父亲的关爱。而孟思雨在山上治疗的这几个月,南溪作为一个医生,一个长者,在治疗过程中对孟思雨的关心,让孟思雨产生了一种父爱的错觉。
她把她天生父母缺失的情感投放到了南溪身上。
现在,南溪这样不带感情地冰冷地催促他们走,令她心里很难过,孟思雨鼻子一酸:“南溪先生,我……”
可孟思雨还没有说完,南溪就像要躲避什么似的,慌乱地扭头往屋里走。他害怕自己会不小心落泪,他害怕会在人前流露出他的脆弱和伤感,而在他内心深处,他更害怕的是,自己感情的投入,恐怕又换来一次方铭式的伤害。
“南溪先生!”看着南溪匆匆地往里走,夜墨寒大声喊住了南溪。
南溪的身子一震,他心里的爱徒的呼唤,让他停住了脚步。虽然没有正式的拜师仪式,甚至没有达成口头的约定,但是,南溪心里已经把夜墨寒这个天资聪颖的年轻人认作了自己毕生事业和学识的继承人了。
“南溪先生,”夜墨寒快步走到南溪跟前,用手扳着他肩膀下方的两边胳膊,正视着南溪的眼睛,诚恳地说:“先生,我有个不情之请。”
南溪想要回避夜墨寒的眼光,却又感到无可回避,他站着,有些佝偻着身子,显示出他内心深处隐藏许久的伤痛。
南溪一生钻研医学,并不擅长言辞和与人交际谈判。而夜墨寒本身情商极高,又是商场谈判的老手,他知道该怎么说服南溪。
南溪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无声地鼓励着夜墨寒继续说下去。
夜墨寒说:“南溪先生,我和思雨这段时间在山上,承蒙你对思雨的救治,但是,我心里更加感动的是,您这样毫无保留的把您全部的医学知识都传授给了我。”
“这段在山上的时间,是我和思雨最快乐的时光,不仅是因为这山居的清幽,更是因为有您在我们身边。我从小就和我的父亲的关系并不好,而您的出现,就像一个对我谆谆教导,慈爱的父亲一样,让我感到温暖。”
“而思雨,从小就是个孤儿,她的养父母把她养大,只是把她当做一棵摇钱树。”
夜墨寒话讲到这里,搞得本来心里就很伤感的孟思雨更加地动情了,她忍不住流着泪说:“是啊,南溪先生,你刚才这样冰冷地让我们就走,我的心里真的好难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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