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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3 他走了

2021-09-04 作者: 中2病

我在心里假设过无数种我和司辰未来的可能,却没有一种是他会走,一个人走,彻底的抛下我离开。

我不确定司辰要去哪儿,只知道他要走了,要出国。跑遍了所有托运柜台也没找到他,向西赶过来的时候,我依然没找到他。

从早上到中午到晚上,我几乎以为司辰早就离开了,向西的手机也打不通了,那么大一个机场,我依然漫无目的的到处找。

后来我看到边检外面聚集着一大群人,里里外外的围着好几层。

我跑过去,在最外面果然看到向西摔倒在地上,手还紧紧攥着司辰让他别走。

司辰终于停下了,向西也送了口气,放开手。

可就在我费劲的一层一层从人群里挤过去就要走到他们身边的时候,司辰突然重新拿起行李箱,带着他妈消失在边检通道里。

我追进去,被赶出来。

“司辰我诅咒你飞机掉下来!”我冲着他的背影大喊,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他真的连一句为什么都不愿意回答,一声再见都不想说。

我在机场发了好久的呆,向西为了帮我留住司辰被他推到在地上扭到脚,走路的时候一拐一拐的,我跟她说了声对不起,然后低下头默默的掉眼泪。

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放弃。那件事过去已经快两个月了,每天醒来的时候我都以为很快他就会接我的电话,可是他真的走了,而且是不声不响的走,如果不是有人告诉我可能我还会幻想他会突然出现。

可能真的,心死只是一瞬间。

公司的人知道我跑来北京了,打电话过来说要接我。

我看着向西,她冲着我摇摇头,“我没事,等下我自己打车回学校,你也是啊,等放假我去找你玩儿。”

向西送我出去,看着我上车,我跟她说我很好,不用担心。

实际上,车窗合上的一瞬间我就埋着头开始哭,车开了多久我就哭了多久,没人和我说话,这样我心里还好受一点。

一个红灯停了好久,我以为已经到了,抬起头发现外面依旧是车水马龙的大街。

我问专门来找我的经纪人:“张姐,你能帮我办美国签证吗?”

张姐愣了下,拍拍我的头,“这件事过几天再说。”

我吸了吸鼻子,打算继续哭的时候发现车不对。公司的车都是商务车,但今天来接我的不是,就在这时候,驾驶位的人抬头透过后视镜看着我。

我愣住了,竟然是祁祥。

张姐说:“早上看到你不见了查到你买了来北京的机票我就赶过来了,公司能出来的人都在到处找你,祁祥是我问他有没有见到你,他就出来跟我一起找了。”

我终于意识到自己这次任性给身边人带来多少麻烦,不是一句对不起或者谢谢就够的,我也没想到原来有这么多人在关心我。

我保证:“我会好好的。”

车没往我之前住的公寓那个方向开,张姐家就在北京,祁祥就先把我送到酒店,开好房间之后再送张姐回家。

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我也没洗澡,脱了鞋子躺在床上开始发短信,给司辰。

发了几条之后我想起来他的号码早就停机了,我又开始给他发邮件,发QQ,问他要去多久,多久回来,问他住在哪里,告诉他我想去找他。

在此之前,我已经给他发过无数条信息,虽然没有一次得到回应。

我抓着手机,自言自语的说怎么办啊,我找不到司辰了,怎么办啊。从前都是我任性的说走就走,第一次,我开始担心我真的就要找不到他了。

房间里回荡的就只有我一个人的叹息声,悲哀的有点儿像苟延残喘。

第二天那些信息依旧没有回复,我带着口罩遮住憔悴的脸去退房,打车回公寓。

这个地方我已经好久没回来过了,非典之后司辰就一直陪我住在这里,所以这小小的二十平米里其实到处都是我们共同生活过的痕迹。

一双情侣拖鞋,用的发毛都舍不得换的情侣牙刷,我喝了一半的白开水,杯子边缘上还印着几个月前残留的口红印。

甜蜜的时候我们也用同一个杯子,两份冰激凌,司辰也会说他就要吃我咬过的。

我给他洗过内裤,他在我大姨妈心情烦躁的时候为我包揽一切;我们一起做过饭四只手笨拙的切菜,把锅盖当盾牌锅铲当武器打过架;摔碎的玻璃杯永远是他去捡,因为我太粗心;合照的照片做成照片墙贴在餐桌边上;两只枕头只有一个凹陷的比较明显,因为每天我都要窝在他怀里睡;拖鞋也是,司辰的那一双上面毛茸茸的地方都塌下来了,那种踩在脚上跳舞的游戏我们玩过很多次;抽屉里是他修打口碟的工具,我学了好久,就是学不会他那种手法不知道毁了多少碟,后来我们偷偷把陈识自己录的那些偷偷打口然后自己修着玩儿。

橱柜里有半箱泡面,是我工作太晚不能回来的时候司辰自己吃的;书桌上有他给我写的曲子,每次他问我更喜欢哪个,我都是匆匆忙忙的开门出去说我要迟到了;DVD旁边很多租来的影碟,我一张也没看过。

在我记忆中,这间房子里更多是两个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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