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的意思,就让我好好在学校待着吧,家里的事不用我管,让我安心读书就好。
我尽量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怕他会猜到什么,我说:“我等下就回去了,您别担心啦。”
我说话的声音那么小,其实我爸是能察觉到什么不一样的,但是他只告诉我路上小心。
这个电话刚挂断,伤者家属的电话又打进来,问我为什么一直关机,还要多久把钱给他们。
我想我现在卡上已经有钱了,去银行应该可以直接划过去,但是这么大的金额,还是应该当面说清楚比较好,我告诉他们我中午就过去,手术是下午开始,应该不会耽误事。
那个人只吼了一声:“快点!别以为你们躲的过去!”就挂断了电话。
我忽然就觉得自己像一个受气包,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在欺负我一样。我怎么就那么倒霉了呢?
我又在床上躺了一小会儿,然后就不得不去洗漱了,这样还能赶上上午最后一趟高铁。
洗脸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眼皮上那个伤口被人贴了一块胶布上去,会这么做的,就只有江皓了。
他一定是早就发现了,但是对着我的时候什么都没说,偏偏要在我睡着了才做了这么件事儿。
他图什么啊?是不是觉得我看到了会特别感动。他是不是觉得给我这些小恩小惠之后,我就不再讨厌他了。
然而,面对这些小恩小惠,我竟然真的就不讨厌他了。
我相信大多数人在自己倒霉到快对生活失望的时候,一旦见到了一点点阳光,肯定会无比感激。
而江皓,恰好就做了我的阳光。
只是阳光这玩意儿,白天有晚上没有,东半球有的时候,西半球就没有。他不能一直在,他也不是我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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