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死都不能见到季凉北。
这句话是真的戳到了南堇歌的心脏。
她木木地点了一下头,脑袋里面飞速转动着。
刚刚在房间里面都已经听到了外面的争吵声,她大概懂得了季子晞的意思。
季凉北出事儿了,最大的获益者就是季启和。
但是他来到季凉北的住处的时候,带着的不是悲伤,而是面具。
“那就行。”
男子起身踏向楼梯。
“子晞,谢谢你!”
男子的脸色扭曲成了一个不自然的幅度,轻声地用自己才能够听到的声音说出了一句,“呵,谢谢,我也配得上的吗?!”
*
一周之后,季家二少爷的逝世的确切消息像是龙卷风一般席卷上了北城。
因为,季家举行了葬礼,虽然不对外开放吊唁,但是这就等于承认了一个事实:季凉北,死了。
白色的花朵围绕着男子的照片,照片上的男子一如既往地透着不可一世的色彩,眉梢眼角之间都是王者的风范。
到场的人并不多,除了季家的人,只有林家的。
整个灵堂之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G.C的股票从季凉北出事之日起,一直呈现出下跌的势头,季启和正好以此为由,拒绝了到场。
只是一向与季凉北交好的林见深,也没有看到。
倒是林功成带着陆半夏站在一边,神情惋惜。
南堇歌在中途的时候终于撑不下去了,她已经很努力地忍受着胸口剧烈疼痛的感觉。
只是到最后才发现,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半个钟头之后,终于在季老的哭声中走了出来,在大门处吹了吹冷风。
顶着喉咙中的酸水,拼命地干呕。
“南堇歌!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一直蜷缩在大门口的一个身影突然冲上来,揪住南堇歌的身子,将她一步步地向后推着,“是不是你动了季凉北?!我那天听到父亲在和银狐的首领商量着动季凉北!”
“难怪……难怪他前段时间怪怪的,突然不让我靠近季凉北了!是不是你杀的?!”
她实在是想不出,季凉北那样的人,还有谁能够动得了他?!
除非是一个让他很放心的人。
这样的人,只有一个人。
她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人,虽然她不愿意承认。
“是你,对不对?!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女孩儿穿了一身白色的长裙,显然是准备来吊唁的,但是因为不公开而进不了门,“后果就是我失去了一个大靠山!”
“你知不知道,只要我跟他在一起了,我的生活就可以保持到在C国完全一样,不用去讨好其他的任何人,我还是唯我独尊的那个人。”
“你杀掉了他,也毁掉了我的希望。”
南婉婉的脸色像她的裙衫一样发白,她的身体器官的大多数都出现了衰竭。
命不久矣。
偏偏在即将走到最后的时刻,还是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人生。
“南婉婉,你看看我是不是很开心?你觉得只有你的梦被毁了吗?!”南堇歌化被动为主动,手指戳伤眼前女孩儿的胸口,一步步地将她逼退,“你知道,要实现你爸心中的那个目标,要毁掉的是多少人的幸福,首先就是我们两个的。我们,都只是牺牲品而已。”
一个是廉价的玩具,一个是高尚的玩具。
而已。
“在那里!”
一声清脆的女声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僵局,陆半夏带着一队保全从灵堂里面走了出来,指了指两个人的方向。
走到南堇歌的面前,先把南堇歌轻轻扶过来,向着自己的身后一带。
几个保全将南婉婉团团围住。
“南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季家都已经发过声明了,这是不公开的吊唁会,您不请自来,尴尬的不只是我们。”
她一番话下来,得体大方但是又丝毫不输气场。
“哼,你算哪门子的人,你跟阿北什么关系,你又凭什么来,自己是个什么货色,过气的模特,也不照照镜子。要不是有林家给你撑着,你就是屎。在我的面前照耀,我招摇的时候,你不知道还是个什么角色呢!一个遗孤拽什么拽!”
陆半夏脸上波澜不惊,任凭眼前的人将她身世的伤疤血淋淋地揭开,伸手拍了拍,“我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是怎么拽的?!”
她一个挥手,完全没有在怕的。
几个保全将南婉婉的身子架了起来,直接带离两个人的眼前。
南婉婉的身影在一阵骂骂咧咧中消失。
陆半夏拍了拍手,对上南堇歌的眼睛,挑眉傲气一笑,“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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