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我娘亲明明是天灵者,她用的是剑气好不好!”
“才不是,会使剑气的不一定是地灵者,天灵与天灵生天灵,地灵与地灵生地灵,天灵与地灵生出的孩子,有可能是天灵,也有可能是地灵,而且孩子的灵性极弱,皆为下品,所以灵界嫁娶都会避免异灵结合,你一个地灵下品,你说你娘是不是地灵。”
“不会吧!”
“什么不会,你原来一直戴在手上的紫玉镯便是一件九品通灵法器,而且是你娘临死前制作的地灵法器。”
“既然它是地灵法器,怎么会那么容易碎掉?”
“通灵法器也有很多种,最好的当然是自然灵器,但也有鬼灵法器、魔灵法器、妖灵法器、神灵法器、还有一种极为特殊的通灵法器叫魂灵法器,就是死者自愿以魂化作器灵,这种法器是要消耗魂力的。”
……
躺藤椅上的公羊辰眼泪顺着脸颊止不住的流,泪水越流越多,仿佛要永远流下去,可即使这样也难以流出少年心中万分之一的悲伤。
“娘亲一直陪着我,一直默默守护着我,公羊辰,你是何其之幸,又是何其不幸。娘亲,你为什么要骗人,你骗了辰儿,你不是说你会转做鬼修的吗?为了我,你甘愿化身器魂,你又为了救我,耗尽了魂力,那滴紫色灵魂液,是娘亲你最后的神魂所化,辰儿都明白了,都明白了,可辰儿的心好痛,真的好痛。”
残阳秋照,
老槐枯桠。
藤椅一把,
泪落风大。
明了真相,
断了肝肠。
……
天黑了,月隐星稀,少年已经昏昏睡去。
“慢点!慢点!小心脚下,别吵醒少主!”兀童紧张的压低声音在一旁稳着藤椅。
秋菊和公羊长耕一前一后小心翼翼的抬起了躺椅,三人慢慢的抬着藤椅入了主屋,又轻轻放下。
烛光下,少年的脸是那么的苍白,形容消瘦,病态的脸旁两道泪痕,泪水依旧不时从眼角流出,他的梦也是苦的,梦中亦是伤心地。
兀童红着眼睛看着一直都是那么强大的主人,如此伤心难过,他心中也莫名悲伤,感同身受,他从没见过少主这么伤心过,从来没有。就是少主在得知自己是地灵的那一天,也没落过一滴泪。
秋菊拿出一方羊毛毯子给少年盖上,这一刻,她感到少年是那样的脆弱,就想当年相继失去父母的她,她很想安慰他,像对弟弟一样安慰他,但她又不敢,他是少主啊!那个站在云端的公羊氏少主,那样骄傲的人,不需要安慰。
公羊长耕,狭长的鹰目中有些晶莹,从昨夜开始,少年在他心中变得不一样了,他是一个值得自己效忠的人,是自己可以依靠的人,因为他拉了他一把,将他拉出了无底深渊。
游龙剑连着剑鞘,依然被少年握在手中,剑灵游龙也很伤心,因为小辰很伤心。
“我去烧些热水,少主醒了,可以擦把脸!”秋菊抹着眼角走了出去。
“兀童你在这里守着,我去再拿些炭!”公羊长耕鼻子酸涩的走了出去。
兀童呆呆的坐在地上,就这么守着。
少主令,今夜兀童守夜。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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