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面虎尾的那只邪灵额头上顶着一双诡异的蛇目,蛇目墨绿犹如毒潭,包藏着无尽的恶毒。他一眼就看中了有着一双狭长鹰目的公羊长耕,瞅对眼了。
他仿佛怕被抢走猎物一般,怪叫一声,鼓动薄如蝉翼般的翅膀,急速俯冲而下,他的翅膀扇动竟然发出了蛐蛐鸣叫之音,极为清脆。
但这样的声音听在公羊长耕耳中,却如哭丧勾魂之音,令他心绪不宁,也许是因为他到了强弩之末,无论精神还是力量都已到了极限,如今又遇到同级别的对手,心中焦躁,负面情绪滋生。
“杀!”
一声狠戾的喊杀,公羊长耕双目变得冷厉,细长的白钢剑如毒蛇一般窜了出去,一线白芒快如闪电,精气神合一的一剑,快到了极点。
哇!
俯冲而下即将够到猎物的邪灵惊叫,他毛发炸开,竭力偏位,想避开,可这一剑岂是他想避就能避,公羊长耕的最后一剑,自然将出剑的时机和敌人的反应都算清楚,因为此剑过后,他将退走。
哇!哇!哇!
凄厉哭叫,仿若婴儿垂死,长剑从恶灵蛇眼穿过,从脑后穿出,恶灵带着公羊长耕的剑斜掠出去,一头撞在了墙角的龙爪槐上,古树坚硬,却也木屑四飞,还染上了黑血,树顶的叶子这一次彻底离开了。
邪灵没了动静,不知是死了,还是撞晕了。
公羊长耕也为这绝杀一剑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为保万无一失,出剑距离极近,恶灵避无可避,但他被也疼到癫狂的邪灵狠抽了一虎尾,长剑撒手,整个人被抽飞出去,翻滚着砸在了方桌之上,方桌四分五裂,他又重重的跌在了地上。公羊长耕闷哼了一声,血从嘴角流出,他以小臂撑地,用了几次力,都未起来。
他看着一直守在门后仿佛对此毫无知觉的兀童,他正一剑一剑杀着邪灵,公羊长耕一直阴冷的脸上扯出了僵硬的笑容,狭长的鹰目变得柔和:“小家伙,接下来就全靠你了,不要令少主失望!你可是少主涉险都要救的人!你可是第二个执掌游龙剑的人!!”
慢了一步的鹤翅邪灵被鸟面邪灵的死震住了,他不进反退,振翅高飞,他惊疑不定的在剑辰院上空盘旋,绿豆大的眼珠骨碌碌乱转,心中琢磨:“那样弱小的人怎么能一剑杀了乌虎?得小心!得小心!一定要小心!!这个小家伙的剑也有古怪,好像能克制我们夜灵,而且剑内还隐藏着一股极其可怕力量,恐怖!”
鹤翅邪灵犹豫再三,一拍翅膀,走了!
一直盯着邪灵的秋菊,长长出了一口气,缩成一团的心慢慢放开了,她抚着胸口,咒骂道:“该死的邪灵,晚上都不让人安生,这些鬼东西怎么不死绝啊……没天理啊!这里可是深宅啊!怎么会有这样的实体邪灵进来。”胖姑娘修为不高,见识却不浅。
她又看了看身后依旧闭着眼睛的少主和躺在一片木屑中的公羊长耕,心里琢磨:“到底去不去将他扶过来,虽然已经那样了,但缓口气,说不定还能挡几剑……”每当生死关口,这姑娘总有想法,一切都以她活命为先,这是真怕死。
“砰!”
“哇哇哇哇……”
木板的巨响和气急败坏的怪叫几乎不分先后。
秋菊先是愣,跟着双手叉腰,大笑着嘲讽起来:“哈哈哈哈!蠢货,有门不走,非要跳窗,没看到窗子封死了吗,说明有危险!活该你倒霉,本姑娘所有的镇邪符可都贴上了,足足一百零五章啊!烧不死,算你命大……”
“哇哇哇哇!”
气急败坏的叫声从天而降,鹤翅邪灵长毛烧焦,翎羽散乱,他一落下便怒视着正双手叉腰尽情发挥的秋菊,那绿色的小眼睛释放出的仇恨怨毒能杀死任何一个他见过的生灵。
本来兴致勃勃滔滔不绝发挥天赋技能的胖姑娘后知后觉的感到了耳后有杀气,她突然回头,脖子卡住了,丰富的词语嘎然而止,她一个哆嗦,回头闭眼,她竭力将自己身子缩起来,但她先天优势惊人,无论怎么收,都是屋里最大的目标。
秋菊脸都绿了,姑娘低着头一张大脸皱成了包子,她心中愤怒哀嚎:“该死的,怎么没烧死!他没死,我却要死了!死定了!这次死定了!让你嘴贱,让你多舌!!我冤枉呀!秋菊冤啊!!符是我的,但这主意却不是我出的,是少主!少主啊!你……”
她的感觉没错,头顶冒烟的邪灵确实对她起了必杀之心。
邪灵怪叫一声,从木门的左上角斜插进来,他要避开兀童,“该死的丑人,我要先撕烂你的嘴,再摘下你的脑袋!揭开你的头骨!吞噬你的一切!灵魂、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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