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顾子鸠在吓死之前被苏朝微发现,勉强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只是府中大夫只能勉强处理好伤口,却对她的内伤无能为力。
顾子鸠被扶进房里后就陷入了昏迷,此时她的头上手上到处都包了绷带,有几处甚至又重新渗出了血迹。她的唇瓣苍白,呼吸也若有若无,不论苏朝微怎么呼喊也不醒。
一盆接着一盆的血水被搬出去,伤口倒是勉强被处理,可伤的最重的还是在里头。
大夫摇摇头,道:“她本就有旧伤,如今再添新伤,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如今昏迷,恐怕是……凶多吉少。”
苏朝微呼吸一滞。
“不过若是八王爷……或许有办法。”
苏朝微看了一眼昏迷的顾子鸠,上一次见面还生龙活虎,再次见面竟已经就半只脚入了地狱。
她抓着绢布,站起来朝外头的侍卫道:“快,马上拿上父亲的玉佩去宫中找八王爷!”
“是!”
等到侍卫冲出府,苏朝微叹了一口气,忍不住对着门外祈祷。随后,这才将担忧的目光放在了顾子鸠身上。
虽然不知道都发生了什么,可她既然能拼命冲出来,应该也会想要活下去吧。只是希望她能撑到八王爷来的那一刻。
苏府到皇宫有一段距离,再加上突然要请出八王爷,苏府的侍卫费了一番口舌,嘴都快要说破这才得到了进宫的许可。
不久之后,从皇宫中冲出来的不止江琛,还有一脸沉重色的江九渊。
“顾子鸠!”
江九渊用了最快的速度冲到了苏府,顾子鸠所在的地方,一声怒喝才刚出口,下一刻就看见了躺在床上毫无生机的顾子鸠。
满身几乎都是伤,手上的伤更是已经入骨,大夫费了老大的功夫才勉强处理完伤口,此时正将又一盆血水端出来。
顾子鸠的伤实在太重,大夫行医多年,却也是第一次处理这么麻烦的伤口,因此整个人都有些扛不住这紧密的节奏,在端出了第七盆血水后,双手都已经疲软。
他见到江九渊着急的面容,连忙往旁边一退,将道路让给了江九渊,正准备放下铜盆行礼,江九渊就已经没了踪影。
“顾子……”他大步跨进房门,名字都还没念起,余眼就已经看到了虚弱的顾子鸠,整个人都是一怔,有些反应不过来。
即便是亲眼看见,但还是不敢相信躺在那里的是顾子鸠。分明早上还生龙活虎的一条小胖鱼,如今竟然已经连呼吸声都快要消失。
他踏进房门,一双眼直盯着顾子鸠,像是完全没注意到苏朝微一样,径自坐在床边,看着顾子鸠脸上的纱布,皱了皱眉头。
“谁干的。”
苏朝微捏着绢布,闻言摇摇头:“我发现子鸠时,她身上全是血,一张脸更是五官都看不清,若不是声音熟悉,恐怕我真的认不出她来。”
江九渊眼望着顾子鸠,暴虐的气息缓缓升起,本就低沉的声音此时因为怒气显得更加的恐怖:“你是说她过来时就已经没了半条命了吗?”
苏朝微叹了口气,点点头。
因为江九渊赶的太急,付北过了一会儿这才有些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他一踏进房门就看见了顾子鸠毫无生气的脸,不由地愣了愣,但是很快他便走到江九渊面前,掏出一个瓷瓶:“王爷,续命丹。”
江九渊点点头,没有一丝犹豫便从了里头倒出了一粒给顾子鸠喂了下去。
付北在苏府侍卫说明情况后就由江九渊吩咐从府中拿来了续命丹,此时见续命丹已经到达,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问道:“王爷,她……”
江九渊已经检查完了她身上的伤口,冷冷道:“伤口深浅不一,呈现的形状也大不相同,是多人围攻。”
他看着顾子鸠,满心已经被暴虐浸满,下一刻就要冲出去杀人一般:“只身一人,对抗不知多少人的攻击却还能活下来……真是条厉害的小胖鱼。”
付北皱了皱眉头:“突然从宫中消失,被这么一群厉害人的盯上,子鸠她……究竟是什么人?”
“什么人?”江九渊抚上顾子鸠的头发,细细软软的头发此时却纠结在一起,因为血迹干透,而将头发都弄的硬硬的。他不是没有见过血腥场景的人,也多少次直接参与战争,所以很清楚她这一身的伤是如何而来的,“自然是本王的人。”
“属下马上让十二司的弟兄们出去查,子鸠才伤没多久,一定有蛛丝马迹可寻!”
江九渊点点头,眼中怒气实在无法消散,只要一想到顾子鸠身上的伤,他就再也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怎么说也是他府里的人,是谁那么大胆子,竟然敢把手伸出来搅和!
“查到人之后马上抓起来,问出主谋,然后……”江九渊眼底的冷光像是一把利剑,还泛着从心头而来的寒气,“砍了他们。”
付北不是第一次接到这么血腥的命令,立马应了一声,下意识地又看了一眼昏迷的顾子鸠,皱了皱眉头,低下头,不再说话。
被远远甩在后头的江琛终于也赶了过来,并且一把扯开了江九渊,直接打开药箱,想也没想直接在顾子鸠身上扎了好几针。
“她本来身上的伤就难治,如今再受这么重的伤,我还怎么把她救回来!”
江琛嘴上虽然说着丧气话,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不过有救命丹药续命丹吊着,倒是也争取了一些时间。”
江琛一边说一边又迅速写了一张单子直接扔给江九渊:“马上把这个单子上的药配好,她的伤不能再拖了,如果今天不能醒,以后都不可能醒的过来。”
江九渊皱皱眉头,没有再说一句话,直接冲了出去。
付北和苏朝微站在一边,以便随时给江琛打下手,但是江琛却摇摇头:“我需要安静,顾子鸠也需要安静,你们若是在这,只会影响到我。”
付北和苏朝微对看了一眼,忍不住问道:“八王爷,您能看出子鸠是被什么兵器所伤吗?”
江琛皱着眉头,摇摇头。
“一顿乱砍,她能活下来已经是谢天谢地,哪里还有什么证据可以看出是谁下的毒手。”江琛将银针拔下来,看了一眼昏迷的顾子鸠,“这个问题恐怕只能问顾子鸠了。”
江琛眉头紧锁,十分没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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