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头朝身边的一个小子道:“你过去看看,为什么还不动作。”
“是。”
那小子奔过去窜入人群中,便也寻不到人影了。
“怎么回事——”
季寒蝉轻呢喃一声,头在发重的同时,眼前愈发模糊了——这是病发的前兆。她暗道一声来得太不巧,便侧头朝向静松:“你这样告诉拾锦:找——”
不过她说至中途便突然停下了。
她看见静松从来都面无表情的眉目上,突然出现一丝疑惑。而那丝微不可见的疑惑,很快就在瞳孔中骤然放大,凝结成了浓浓的警惕。
季寒蝉猛地打了一个咯噔。
在静松从怀中掏出信号弹的同时,几个黑色人影从人群中冒了出来。
“杀!”的一声惊呵,让季寒蝉瞬间清明了过来。
她骤然明白了,这就是世子所谓的阮家追兵!阮时碧确实是料到他父亲派了追兵,却没料到人竟然来得这么的快!
“打不过,走!”
正当季寒蝉想要抽剑时,身旁伴随着信号弹的飞鸣,响起了静松的声音。
季寒蝉挑逗许久,这是第一次听见静松说这么长的一句话,可是她不想啊!
欲哭无泪之下,也毫无办法。
两人飞身一跃,跳上了屋顶。
“往东方走。”
静松朝季寒蝉轻喝一声后,便抽出了腰间的剑,一幅视死如归的模样。
季寒蝉却不走。
她不是不想走,而是不能走啊!
“往东方走。”
静松又说了一句。此刻已经不能浪费时间了,那几个黑衣人的距离以秒的速度在靠近。
“我走不了,马上病发了,估计半路就倒。”
季寒蝉耸耸肩,也抽出剑来。
半天上暗红色的花缓缓绽开。乐观地说,阮时碧的人应该都是训练有素,飞快地就到了吧。
“拾锦!”
季寒蝉大吼一声,想起还在人群中稍微有些战斗力的人。
没想到此刻静松却转过头来,一把收剑回鞘,抓住季寒蝉的胳膊就跑。
“这是阮家军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幻术,几人之力即可拖延住百人战力。他们应在这里埋伏很久。”
季寒蝉听到身后唰唰唰的破风之声,简直已色若死灰了。
“拾锦他们不会有事吧。”
“既而人已追,应无妨,稍刻便恢复了。”
“那五锭金子是他们为了引诱我放的吗?”
“不大像。”
此刻逃命要紧,季寒蝉没时机转头去看。但身后那越发靠近的衣衫扇动的响声,昭显着事情已是不大妙的。
所幸季寒蝉此刻愈发逃命愈发清明了起来,没有晕倒在半路上已算是大喜。
“唰!”
猛地一声寒颤冲着季寒蝉背心而来,她心头一惊,身体本能侧身。
一道冰冷铁腥的物体穿过手臂,所幸只是划破了衣衫,半截袖子无力地往下一垂。剑锋飞过,伤疤还未好全的皮肤一丝冰凉,随即些许血液才从中浸了出来。
静松脚尖点地,速度加快了一些。
季寒蝉神色一凝,也提速跟了上去。此刻已快算是她的极限了,若这样运力,恐稍不刻便要脱力。
原主终归是闺阁里的小姐,纵使轻功上乘,但缺在训练不足,体力总归是比不过这些专门训练过的黑衣人。
坏消息是,精血力气全用在脚下,头上的昏重是越发沉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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