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广袤无垠的大陆被一条漫长悠久的河流一刀切断。弯弯绕绕的河流在两岸夜光的点缀下,如同星河一般惹人心醉。
此刻在靠北的明湖支流汇入口,大桥路中段汇通商馆。
“少主。”
黑衣人静静地立在书案前:“传言皇帝的人在这边,带走了季小姐,同样发现了您的踪迹。”
“她还没回来?”
阮时碧手下的字迹逐渐有些潦草了。他的心似乎很乱。
“没有。”
“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您吩咐过不要再跟了。”
阮时碧手下的笔顿了顿。
“她是不想回来...或是难以回来——”
他呢喃自语,他看着手中的素锦,眉头越皱越深。
雪白的锦缎上赫然写着“父亲”二字。
“那边传话说您必须在明日给出回答,希望再给您一次机会,能让您改变主意。”
“你出去吧,我再想想。”
此刻父亲二字在眼中愈发深沉浓厚起来,阮时碧立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
剑眉紧紧蹙起,刻画出冷硬的曲线。
他薄唇扯出一丝凉意。
“平生第一次说对不起,没料到被她抛到耳后了。”
此刻在中兰街的小巷子里。
季寒蝉看着面前摇头晃脑的白胡须老头,眉头蹙得更深了。
“你说的解救之法,完全没有可操作的空间,你想让我怎么尝试?”
“非也非也——若姑娘一心治病,何谈困难?”
这白须老头子站起身来,摇头晃脑了几下,似乎对这难解的病颇有一套心得:“凝清窍顽浊不灵,若非有强劲儿一冲而通,否则越加积厚,则神智被困于一隅,愈加不可。”
“需得趁早啊——”
季寒蝉迟疑了一会儿:“有成功的案例吗?”
白须老头摇头:“解药难寻,毒药亦难寻。千金一两的毒,若非大富大贵之人,否则已到南陵寻求国师之助。老夫虽已破解这苏姑之法,但毕生倒未曾碰见一人。”
他说完赞许地看向季寒蝉:“缘,缘中注定老夫能救你。”
到底谁和她这么大的仇,要用千金来报答?
季寒蝉喝了口茶,想起了这老头子先前的话。
这老头子的原话,是两字,一个“刺”,一个“激”。他认为想从外部冲破这层隔膜基本上是不可能的,由此只能让灵智自我突破。这时候,就需要刺激灵智,才能让灵智躁动以达到目的。
而这所谓刺、激,到底又是什么意思呢?
“普天之下,最大的刺激,莫非男女之事。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生死尚且置之度外。这刺激,生死关头都难以比拟,莫非还有更大的?”
季寒蝉难得翻了个白眼,她是越来越不相信这神医的鬼话了。
刚开始的时候讲些凝清窍,倒还有模有样的。但是你见过神经毒素,用上床来解决的吗?不仅在现代没见过,在古老的几千年历史的东方大陆也没见过!
白须老头子见季寒蝉面色不善,摸着长须眼珠子一转,改口了:“姑娘倒也不必惊慌,若是实在不愿以这男女之事来破解,老夫倒还另有他法。”
“那你还不赶紧说!”
季寒蝉简直没好气。
“嘶——不过这酬金嘛,难免——”
这老头子摸着下巴,眼睛四处一瞥,似乎觉得这并非个大富大贵的人家:“老夫也不为难你,只是见你身上这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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