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蝉握起杯子一个起舞般挥洒至嘴边,半数都被泼洒了出去。她仰头头发向后飞起,杯子递到嘴边,咕隆一口便吞下了整半杯酒。
当然,常人所见,莫不要称一声潇洒。
可实际上?季寒蝉早早地包了一口口水在嗓子上,喝酒时吞得起劲儿,可全是空气。真正的酒被包在牙齿中间,趁着擦嘴的时候全部顺着手腕吐进了衣袖里。
温热的酒顺着手腕往下流,还没完全接触到皮肤,霎时便凉了。惹得季寒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好酒”
她轻喝一声,病态仿佛都消了大半。
幸得身后拾锦悄悄戳她一下,季寒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装得过了。
“咳咳,真是好酒”
“季三小姐当真豪爽”
满楼月这时面上才露出笑容来,她提着酒壶又给自己掺了一杯,“如此爽快我是学不来的,不过一句当说,酒真是好酒”
此话似又别意,不过季寒蝉自然一幅赞同的模样,“收回我先前所说的话,酒虽贵,但也好”
至于好在哪里呢?
自然好在人心意了。毕竟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季寒蝉心中倒是千思万绪翻滚,这酒有问题,满楼月知道,既然如此...其他人也知道吗?
“还有多久动手”
一阵阵凉意从胳膊上传来,传到全身,由外到里,当真是算得上透心凉。
“这是南陵的袖舞吧,约莫着就下两曲了,也快了,季三小姐坐不住了?”
“不,只是有些兴奋了”
季寒蝉微微一笑,她随即又开口,“阮时碧怎么样,这么容易就说服了他吗?既然知道我参与了这件事,能让他结盟可不容易”
满公主微微一笑,“我自是有妙招”
“嗯”
季寒蝉点头,不可置否。
阮家同南陵向来关系好,如此一来也不意外。
两人便不再说话了,季寒蝉再次看向场中的舞蹈。
既然如此,阮家,准确来说,阮时碧知道这酒有问题也没毛病。这就是明日小心的含义?临时又觉得她还没有到该死的时期?
片刻。
“下一曲”
身旁传来一声带着酒香味道的声音,是满楼月。
季寒蝉点点头,知道她要讲的是什么。她转头看向拾锦。
“小姐,是下一曲”
“好”
季寒蝉接酒洗了洗嘴,端端看过去,只见旁的正是靖齿瞳和旁的那张空凳子。
“舞曲停一停”
就在这时候,惊变突生。
季寒蝉明显感觉身旁的人手一抖。
这喊话的几人是几个侍卫,明显是接到了皇帝的旨意,要喊停。场中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人皆道是皇帝有话要说了。
“今儿个朕要宣件吉利的事儿”
皇帝一站起身来,开头便是这句话,众人皆是竖起了耳朵,“众位爱卿,今天这是件大喜事,朕向来儿女稀疏,便趁着今日这大喜的日子,宣,季族嫡系三小姐为我义女,为安陵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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