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阮时碧见季寒蝉哭得越来越伤心,他忙扳过季寒蝉的双肩。
“别哭,别”
“没什么”
季寒蝉摇摇头,哭得却更伤心了。
“不哭了,不哭了”
阮时碧似乎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他面上破天荒地出现了些慌张。
他稍微低下头,使自己与季寒蝉平视。
“不哭,不杀人,好吗,不杀人”
他拿手指去擦季寒蝉的眼泪,眉头皱起,面上无比柔和。
“嗯”
季寒蝉点点头,泪水却止不住,虽然她也觉得自己很幼稚,但是,心底总是有一块东西堵着,让人发闷。
“乖,不杀人”
阮时碧摸了摸她的头。
哄小孩子吗?季寒蝉瞪他一眼,却突然发现似乎眼前之人才是罪魁祸首。
杀人最多的不就是他吗?
还十岁剥人皮呢。
“你...”
季寒蝉嘴巴一撇,眼见又要哭出来了。
“我也不杀,我也不杀”
阮时碧忙哄道。
他也很无奈啊。
“谁生来便喜欢杀人,都是身不由己啊”
他说完,见季寒蝉侧着头看他,不由叹了口气。
“我只是个庶子,母亲又因生我走了,所以天命便是不详的,你恐怕已经猜测到了吧,只为父亲能看我一眼,我剥了一个丫鬟的皮”
季寒蝉愣了愣,她应该想到的。
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大家都是人,人为何会生来便喜欢残杀自己的同类呢?
阮时碧还是...可怜兮兮的。
季寒蝉眼睛带着水丝,抬眼去看他,只见他低着头,似心情不太好。
季寒蝉顿时又想起了之前阮时瑾的事情。
“没关系”
她伸手去摸了摸阮时碧的头。
“你真勇敢,十岁就敢剥人皮,要说我,至今连杀人都怕”
这也算是个安慰吧。
季寒蝉心想。
“心情好些了吗?”
阮时碧抬起头来,毛茸茸的头带着湿意,蹭地季寒蝉手心一痒。
“刚才只是个意外,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季寒蝉侧过头去,显然,不想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
“好”
阮时碧笑了笑,眼角微微弯起。
一盏茶的时间之后。
“我差不多也走了吧”
“好”
这是一个漫漫的长夜,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刚好等到季寒蝉回屋子的时候,雨停了。
她开了窗户,透透风,便躺在床上,想些事情。
今天真是傻了吧唧的。
脑海中一些杂念飞快地掠过。
一盏茶之后,她睡着了。
乌云缓缓地聚集起来,仿佛又在酝酿一场疯狂的大雨.
佛狸寺格外的不平静,无数火光闪耀起来,在窗前晃荡。
“蝉儿!蝉儿!”
隐约之中,季寒蝉听到有人在叫她。
是个女人。
她只能看到窗外晃荡的火光,一片一片得,有时又是一团一团的。
蝉儿!快走!
她看到一个黑衣人,用刀狠狠地刺向一个女人。
脑海中尖利的女声回响。
蝉儿!快走!快走!
快走!
是一个女人拉着她在跑,跑得飞快。
那女人的神色看不清楚,只觉得她在哭,她见季寒蝉跑得实在是慢,便转过身来抱起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
隐约之中,季寒蝉觉得这人十分的熟悉。
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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