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箫恒，此刻都是尴尬的。
静止了动作，亦不说话。
掌柜的看这所有人的反应，就知道，他是说错话了。不过，他倒没当即就察觉到自己这“错”，是认错了人。
既然还没发觉，就得有人告诉他。
手拿折扇，俊逸的楚襄，带有一抹掩饰不了的趣味，到掌柜的面前道：“你这掌柜的，连自家小姐的姑爷都能认错，是不是一心都只在这些器儿曲儿上了。”
认错——
那掌柜的得知自己是“错”在这儿了，脸色“唰”的一下，就红了。
“恕在下不识殷少庄主的容貌，所以，认错了人，真的是万分抱歉，抱歉。”掌柜的赶快连说抱歉。
他也是觉得今日真的是出门没看黄历，这南宫小姐没有第一眼认出来已经够他惭愧的了，竟然连姑爷，都认错了人。
他不是出门没看黄历，是出门忘带了眼睛。
箫恒的目光还在南宫樂的身上。
其实，他都真想，自己要是殷洛，就好了。
“曲乐，我也不是不可以啊！”
殷洛让自己的面容看起来正常，过去一张七弦琴前，伸出手，直接就开始弹奏起来。
他单手，又是倒着在琴前，可那琴弦，却依然发出要令人惊叹的美妙、悠扬之音。
听得人，不由就沉醉了。
他可不是不可以。
是非常、特别，可以了。
按说，楚襄听风翎寒也抚了不少琴了，确实，风翎寒的境界又是另一种，但是，他也觉得这琴音是足够令人赞叹的。
男人与女人抚琴，自是会不一样的。
箫恒的脸色有些青红，他本想借着自己在曲艺之上的领悟，让南宫樂可以对他另眼相看一点。没想到，殷少庄主竟是这般厉害。
他那么样地自然且随意，甚至只是用一只手，用两三根手指——而那琴弦拨弄出来的音曲，却是那么样地完全不随意——
“不错啊，殷少庄主，你让我刮目相看诶！”楚襄一脸地惊叹到那琴边，到殷洛的跟前道。
他还想看看，那悠扬婉转之音，是怎么就通过几根弦，就飘出的。
他常见的，风翎寒虽也抚琴，可从来没有这么随意的拨弄。还有她大多弹的琴曲都很是伤感。就算他好奇过，心情一随着伤感，也不好去怎么样好奇。
“只是刮目相看，没有肃然起敬吗？”殷洛居然一脸傲娇停手道。
“我并没有很懂……”楚襄如实答：“就你这位置、姿势，我觉得挺唬人的……”
他可真是会说实话啊！
能不唬人吗——能不可以吗——
南宫樂心里这样想。
不然，他怎会带他们到这里来。
虽然殷尚卿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听到他家少主抚琴了，但是，还是不由困惑起来。
而这掌柜的，现在是听明白了。
这位，才是真正的殷少庄主！
他不仅是没一眼认出南宫小姐，认错了别人当殷少庄主，而是真正的殷少庄主就在他面前，他还是没有认出来。
最最重要的是，他是当着他的面，直接就把别人当成了殷少庄主。觉得别人跟南宫小姐才是一对儿，是夫妇。
“殷少庄主真的是真人不露相。”箫恒只能这样说。
殷洛颔首：“世子赞许了，出于喜好，樂儿又爱听，所以多练了点。”他这还谦虚上了：“世子的笛音也是宛如天籁。”
箫恒干笑了笑。
“你们这说的，我都想学学一门器乐了。”楚襄说。
不自觉，用余光扫了下殷尚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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