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换好伤药，南宫樂刚想收回手，却被殷洛一把抓住了。
烛光映在他的脸上，抬眸的脸虽然跟之前完全不一样，可透过那神色，还是让她的心不由一阵悸动。
曾经的画面，在眼眶发烫。
“你……”她开口。
“是你。”他道。
“……？”她不解。
“你不高兴了？”他问。
手还依然握在他的手里，那除伤口的其它部位，都是赤着的。
现在不止是眼眶发烫，是连面容都开始发烫。再加上他的话，更甚。
没错，她就是觉得不太高兴了。
南宫樂抽回手：“没有啊，可能有些累着了，需要休息。”她否认了。
她是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再给他多添烦忧。
之前她已经让他承受了太多，就算她的心里现在真的会有不舒服，也不想怎么样对他表现出来，跟不会跟他说明。
殷洛落了眸：“明日，我们一起去见殷夫人吧。”
他们，还指柳卿卿。
“好。”南宫樂没有迟疑地回。
现在他说怎么样，她就怎么样。
她都听他的。
殷洛自己穿好衣衫后说：“那就早些歇着吧。”
他说着，就要去抱被子。
“你做什么？”南宫樂忙问。
在床边双手抱着被子的殷洛，回头看了南宫樂一眼：“休息啊！”
南宫樂咬了咬唇，上前扯下他怀中的被子。
之前她是不知道他其实是谁，现在，知道了，而且他身上还带伤，她当然不可能再让他继续打地铺。
殷洛望着南宫樂的面容，她道：“你现在身上有伤，别这么睡了。今晚……你就睡床上吧……”
她让他睡床上——
虽然他知道，只能是因为她知道了自己是谁，才如此对他，但还是显得有一些意外。
“那你……”他有些迟疑。
南宫樂与他对视了一下，随即转开目光：“我今晚就暂时在桌边歇歇就好了。”
“那怎么行，你身上也有伤啊！”他不同意。“没事的，我都睡习惯了。这不睡地上，我都些不习惯了。”说着，又把被子抱在了怀里。
南宫樂再次扯下他怀中的被子：“等你伤愈，你想怎么睡，怎么睡……我正因为身上有伤，所以，才不好睡在床上……”
她伤在背部，即使睡床上，也只能趴着，而在桌前也是趴着，反正都一样。
“我……”
殷洛想再说什么，被南宫樂打断道：“就这么决定了，明天要让我去见殷夫人，就这样。”她的态度有些强硬了。
南宫樂说完，就过去坐在殷洛刚刚坐过的桌前了。
看着那身影，为了接下来能够顺利当着她，还有殷夫人的面前，一次把他跟柳卿卿的关系说清楚，他也不敢怎么样执着了。
毕竟，他都已经习惯了，南宫樂冷眼且强硬对他的态度。
他躺在床上，望着南宫樂的背影。
这场景，好像又回到了一年前，回到他刚刚苏醒过来变成殷洛的时候。一时间有些恍惚，或许，这一年的时间，才是一场梦，一场有些让他受折磨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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