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怕栅栏一个不结实,承受不住她身体的重量,她会直接从这么高的楼层上摔下去?
他上前一步,双手撑着栅栏向下看了一眼,相隔着一个楼层的正对面,灯亮着,而床单的长度刚好到那边。
应该是直接跳到了那层楼上的阳台上,求住客帮她开了阳台的门,从那层跑掉了。
……
大雨倾盆而下,苍白的闪电划破黑夜,尖锐的雷鸣声震的整个大地都微微晃动。
白月颜顶着一朵巨大的荷叶,在北宅外徘徊良久,到底还是没有勇气靠近。
十几岁开始偷东西,至今为止,已经六七年了,她被抓到过很多次,被毒打过很多次,也被辱骂过很多次,懊恼过,颓废过,但从来没有这样自卑羞耻过。
这种情绪于她而言,陌生又强烈。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是从认识南莫商的那一天开始的。
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无不透露着对她的轻鄙与唾弃,仿佛她是一颗毒瘤一样的存在,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
仔细想一想,一个贼,的确没什么可骄傲的,他那样一个矜贵又高高在上的男人,会这样厌恶她,也很正常。
会不会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北幽阳对她的好,只是单纯的出于礼貌,实际上,也是同样的鄙视厌倦她。
巨大的荷叶顶不住风雨的侵袭,还是结结实实的从头到尾淋了个透,指尖冰一样的凉,她用力的收拢了下,低着头,垂头丧气的顺着雨水蔓延的柏油路走着。
滂沱大雨中,一辆巡逻的警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在了她身边,穿着雨衣的警察下车,叫了她一声:“这位女士,三更半夜的,你在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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