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到一半的时候,他忽然就顿住,嗓音低而沉:“不苦吗?”
夏欢倦怠的靠着靠枕,恹恹的丢出一个字:“苦。”
男人薄唇抿出薄凉的弧度:“苦为什么不说?”
蜜罐里长大的小女人,别说是苦,以往哪怕连饭菜做得不合胃口都要发一通脾气,仿佛谁给了她天大的委屈受了。
夏欢抬眸,这才从他眼底窥探到一丝若有似无的怒意。
生气了?
为什么?
就因为她觉得苦又没告诉他?
向来心思诡谲难辨,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什么时候竟也这样沉不住气了?
她随手将药碗从他手中接过来,眉毛都没皱一下的一口气喝光,随手丢到桌子上:“跟未满月的女儿被人抱走的苦比起来,这药都算甜的了。”
西商眼底不知什么时候弥漫出浓的化不开的黑色风暴:“你怨我?”
怨吗?
其实算不上,毕竟孩子不是他指使保姆抱走的。
与其说是怨,不如说是不甘,她自问在那段浅短而难堪的婚姻里自己没做错什么,可为什么老天对她却还要那样残忍,让她饱受两年的思念愧疚的折磨,却让西商享受着她本该享受的一切。
不甘,羡慕,也嫉妒上帝对这个男人肆意无度的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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